待在这里没有错。”赛恩词夺理,“没有酒,谁能在阳光睡觉?酒窖还没窗,我早应该搬来这里。”
结合他的脸和话,锐的安雅立刻意识到什么。
“你失眠多久了?”
赛恩顿了,不甘不愿地答:
“我也不知。”他烦躁地拨发,神疲惫,“好像暑假开始就没睡过了。”
说完,他又拿起另一个酒瓶打算猛灌。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拦住了他,恰好压在他的手上,肤白得发亮,隐隐可见的蓝紫血像雪地里的花蔓。
安雅的语气依然冷淡:
“没有几个巫师能忍受永昼,如果难受,你可以选择回家。”
“那我宁愿在阳光晒死。”
赛恩面无表,立刻回呛。
安雅上想起胖教授提过,威尔逊父在家里一直吵架,最近一次吵得特别凶,让约翰定决心把儿丢来这座雪山学院,不见为净。
或许赛恩还对父亲心存怨恨,所以暑假才会宁愿待在学校里忍受没有尽的白昼。
一想到此,安雅沉默了,但她也不可能让学生醉死在酒窖里,她的微倾,压着赛恩的手更用力。
“先回去宿舍,我会让你安稳睡的。”
赛恩的睛眯起,不等他开挑衅,已经失去耐心的安雅又淡淡:
“过了门禁偷跑宿舍,擅自酒窖,擅自喝了教授的藏酒,这些已经违背多项校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回宿舍,或是打包好行李回家。”
赛恩被噎住了声,可他的格就没退缩两个字,反而抬起了巴,傲慢:
“你又能什么?”
一个哑炮能什么?安雅知他的潜台词,她没被激怒,反而难得的微笑。
“我能的事比你想象中的多,威尔逊先生,你应该很清楚,这里不止是学院……”
的烛火摇曳,冷若冰霜的安雅夫人傲锐利的神。
“也是我的城堡。”
早在千年前,巴斯克维尔家便已掌这座城堡和这片土地,不曾动摇。
她的话音刚落,酒窖的门默默打开。
安雅去了厨房,自己烧,煮杯加了香草的茶。
小时候她也一度无法在永昼的夜晚睡觉,悬的太阳让时间不再有意义,神也因昼夜失序而混乱不堪。
那时母亲总会煮一杯茶给她,里面放了很多香草,小安雅喝完后总能平静梦乡。
长大后有时睡不着,安雅还是会泡这杯茶给自己。
所以她怎样也没想到,这杯茶会让她早已脱轨的人生偏离得更为荒唐。
当她捧着茶杯,学生宿舍,走到赛恩的房门外时,却先闻到了重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