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瑶摇了摇，“即便如此……如今的不良人也未必会听候调遣。”

        李云昭平静：“很久了。”

，谁顾得上这天姓什么呢？

        这些人中受过岐王和幻音坊恩惠的可不少。

        “不可以行预？不良人历来效忠大唐天，我手一回也不算逾矩罢？”

        依照契丹旧俗，汗位由几家贵族轮执掌，一旦可汗之位转一个家族，那么这个家族的成年男都有机会当可汗。

        石瑶了，这些她自然知。蚩离绝少涉足中原，她与之仅泛泛之交。

        论职位，镇守总舵的三千院比她地位更；论武功，蛊王蚩离还要在她之上。

        ……好罢，她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殿为什么期许我呢？”

        兄长和存勖那边无需担心，军事上他们是很值得信赖的。

        李云昭抬起，对上石瑶明显有些迷茫的神，微笑：“石瑶姑娘，本王有一事要同你商议。”她缓缓起走到石瑶面前，注视着这个不用再装驼背老人，真实形颇为挑的姑娘。

        天河倾泻，长空破碎，除了她又有谁能抟土化，再补苍穹？②

        经历了诸弟之乱和盐池之变的屠戮，契丹反对耶律阿保机的声音逐渐衰微，但不是没有。只要好好利用，趁着耶律阿保机病重将亡，契丹国形势不稳，闹将开来，必然能让那以铁血善谋著称的契丹王后痛上一阵。

        谁有赢的把握，他们就会帮谁。只要他们继续维持表面的中立，也算给她省去了一些麻烦。不过可以让阿试试，能不能撬动他们的立场。

        那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便是——

        岐王忽然提这些是想什么呢？

        她伸手在石瑶尾轻轻一抹，捻了捻，艳在她指尖如花盛绽。有些轻薄的动作由她来，竟也显得雅致起来。

        武功的女行走时如风行上，叶落悄声，但李云昭依然捕捉到她接近的足音。

        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她边尽是漂亮姑娘。

        李云昭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纤长冰凉的手指虚虚抵在她微启的唇前。

        倒是契丹那边……她没料到她们动手这样迅速，那她不能不给予一小小回敬。

        在冬日蒙眬的烛光中，这张常年带着人面的面孔泛着淡淡粉红光彩，尾敷着一层混合了茜草的胭脂，嘴唇上涂了一圈淡紫的脂，显得本来略显苍白的面容鲜丽艳。

        李云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她：“难石瑶姑

        石瑶默然无语半晌，低声：“您决定了么？”

        凭什么耶律阿保机要打破规矩，将汗位在他自家代代相传？

        “石瑶姑娘想必听说过，在苗疆，本王同万毒窟那几位重要人结了不错的交。其中蛊王蚩离同石瑶姑娘一般，位列不良人天罡校尉。”

        耶律阿保机崇敬汉帝刘，给皇族取姓刘氏，给后族取姓萧氏，她倒要瞧瞧这位皇后有没有萧何定国安的本事。

        那一日在解梁看到晋阳公主站在李云昭边，石瑶就明白了她们的选择。女帝辅佐兄长的猜测，太看轻她了。

        “石瑶姑娘误会本王了，不良人新帅自然需要由不良人推举。本王浅见，不妨请尚存的所有天罡校尉与分舵舵主拨冗来会，择定新帅。”

        “不良人如今群龙无首，各自为战，遭到李嗣源毒手的不在少数。本王心想，诸位当务之急应是选一位新帅统领各方。往常冥帝朱友珪时常闭关，玄冥教中的事务大多落在石瑶姑娘肩上。”李云昭一手轻轻搭在石瑶肩膀上，“若是请石瑶姑娘统领不良人，一定也能得很好罢？”

        石瑶蹙眉：“岐王殿，这是我不良人自家事务，您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