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膳上了桌,却有好几菜是弘历吃的——那是昔年熹妃回后,弘历常来永寿请安用膳时,就叫小厨房记的。
甄嬛笑嗔:“皇帝惯会哄我。哀家如今吃惯了清粥淡,若论福,可比不过皇后那儿。”
甄嬛也笑起来,两人亲近如真母一般,言笑晏晏,只是不知掩心思多少。
“皇帝怎么不动?可是饭菜不合?”
甄嬛送走了他,午后歇了会儿,弘曕、灵犀和静和也在女们的簇拥闹地来了。
只有自己知——纵使我工心图利,可看你时,我里的笑意,从来不是谋算。
直到天光大亮,猛然惊醒,起掀开被察看,上依旧没有半痕迹,只除了间湿漉的意。
后来啊,他果真忍不住几番试探,明明最珍重的便是她的真心,却控制不住地怀疑她。
这夜昏睡间,那黏腻酥麻又上了,甄嬛恍惚中觉上似乎覆了个男人,她惊急得想要呼喊、想要挣脱,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于是她顺叫弘历留用膳,弘历笑眯眯应着:“儿有福了。”
……
漏夜用功时,嬛娘娘常叫人给他送来补汤药,他便更加勤勉发奋,以为这样才对得起嬛娘娘的关心。可后来她告诉他:“那碗汤饮,是提醒你到了时辰要休息……”
只是没过两日,一梦醒来,又觉察到了异常。
也许在她里,他就是个多疑多心又满腹算计的人吧。
可当他真的开始图谋那至之位时,他却越发多思多虑。他怕皇阿玛属意别的兄弟,更怕她不愿再扶持他,毕竟,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亲……
弘历看着桌上的燕窝鸭腰汤,又忆起过去许多事来。
是她给了他有额娘的安全,又生了自己的孩?还是她给他暗示,让他看到了走上另一条路的希望?亦或者,是那次宴之后,十七叔娶了她的侍女浣碧为侧妃,他却由那张掉落的小像辗转查了她的秘密……
自此近月余,她逐渐习惯了到白日里乳尖也总是胀酥,间更是常常湿。夜里睡觉时,便换了更轻薄的衣裳,既是消暑,也是免得蹭在上难耐。
且一日一日,愈见频繁。
间布料湿,连褥单上都留了一滩深痕,乳尖也发。
甄嬛羞红了脸,没想到自己年愈三十,却这般饥渴起来,叫她如何是好?
心地嘘寒问一番,看起来倒也真心。
弘历见过彼时的皇后是如何敦促三哥弘时的功课,原以为天父母都喜刻苦的孩儿,但嬛娘娘不一样……她记挂的是他是否康健,就如他们初见那般。
是什么时候他转变了想法、妄图一争的呢?
反正,他从来都生长在泥沼里。
她向来聪慧过人,从前会为他开解心结、指迷津,当也自有办法叫他安心,却渐渐的,不复往日亲近。
不知何时起,他的攀天之路,不止为自己,也为她。
他与甄嬛成了“母”之后,也是过了好一段“母慈孝”的日的。
……
他咬碎了牙齿,吞咽了血肉,只为掌控胜利之位的这一日……
甄嬛虽登上太后之位,却无意争权,弘历毕竟非她亲生,能维持面上亲近已是极好。
又是梦一场……
可她已不敢询问太医了,总不能说——堂堂太后,近来梦不断,也愈加吧?
绿树阴,盛夏渐临。
他无法言说,无从分辩。
甄嬛声打断了他的怔愣。
那时他还不敢生别的念想,她给他的关切,他当作“母”收,只待来日回报她。
用完了膳,弘历还想再多留一会儿,却被告知张廷玉正等在勤政殿,只好无奈离开。
如今,他终于能放所有的不安与疑虑,可他知,她却不能了。
弘历转看她:“怎会?儿只是想起了从前在永寿里……”
他已经料到会是这样,心痛是必然的,但他绝不是会放弃的,早早准备了另外的法……曲线救国而已,只要能得到她,个无耻小人又如何?
几个孩如今正是玩闹的年纪,在甄嬛这里是待不住的,前几日追着胧月住去了敬贵太妃那里,只隔两日便回来粘一粘额娘,甄嬛也乐得清闲。
甄嬛只能暗自苦恼,除了为她浣洗衣裳的小女,没人知太后的半分异常。
日间时光轻快,到了这夜睡前,甄嬛喝了碗太医新开的安神汤,倒是一夜无梦,睡得不错,便放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