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家就这么几,赵家想查哪里会查不到?”颜衿将手轻轻放在颜淮,另一只手搭在颜淮肩上,“更何况此事怎么说也需要母亲知晓,母亲不,总不能让他们将我抢了去。”
颜衿一时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落这么一滴泪来,但她却知这滴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颜淮看见。
“如果真的赐婚了,圣旨恐怕明日便会送来。兄长肯定早早地就将我带回颜府,哪里还留在这里?”颜衿说着,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回答说不,若真的赐婚成功,以颜淮的态度恐怕早已不顾太在场便发起怒来,哪里还忍得到散席?
颜淮没有回答颜衿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替颜衿拉起外衣,站起来去唤木檀她们。
颜淮忽然侧过环住颜衿的腰,将抵在她的双上:“我明明已经故意将你藏好,我有意不去向外人提起你,本以为这样他们不会想起你。”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颜淮着颜衿的双手,将埋在颜衿颈侧,有些低闷地问。
也不知怎地,说着说着,颜衿忽然觉得睛酸疼,竟不由自主地落一滴泪,只是泪珠被掩在衣袖中,剩的也被生生忍耐回去。
颜淮伏在颜衿上,在她说这段话后久久地没有说话,颜衿还以为颜淮已经睡过去,就在这时他猛地抬起,神灼灼地看着她:“矜娘,如若,如若我手里也有一份圣旨……”
忽听颜淮低叹一声,整个人忽然脱力一般跌坐在榻,颜衿此时才得以坐起,本打算将弃毫叫来问个清楚,可正要开却意识到自己此时被颜淮脱得只剩里侧贴的衣裙,这番模样哪里叫得,想了想便作罢。
息而不断起伏的,还有格外的温,她咬了咬唇,轻声开:“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
“兄长!”颜衿连忙开打断了他的话,颜淮一怔,像是了气一般垂双肩:“抱歉,我、我今日有些失态,我一时没忍住。”
“不仅仅是我,就连儿将来也要为了颜家嫁去别,谁能拦得住呢?”
这晚颜淮没有回去,也没有到里屋来,而是随意歇在外间,木檀他们也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可瞧着两人神也不敢询问,老老实实收拾了外间床榻。外面有弃毫值守,还有寄香她们随时等着没什么好担心,于是木檀便在里屋照顾颜衿。
“可三皇母亲不是梁贵妃吗?”
“别人不过轻轻一句话,就能轻易将你从我边带走,就能抵过我这么多年的……,我不甘心。”
“若不是赵家是三皇母亲的娘家,为了拉拢这势力,太殿一定会答应。”
指尖忽地一颤,颜衿甚至觉得自己的心短暂地停止了动,可也仅仅是一瞬,她轻轻闭深一气,像是要将什么生生压,许久这才用力握住颜淮的肩轻声:“即使不是赵家,也还有张家李家。即使我们不在京城,哪怕还在临湖,家里也总不能只靠你、小施和怀儿,更何况、更何况还有父亲,兄长你也说过,为了父亲,无论如何也要留在京城。
“太殿没有答应不是吗?”
“赐婚便是圣旨,谁也不敢多言,不同意便是抗命,”颜淮低声说着,却不由得紧紧用力抱住颜衿的腰,“若不是因为是赵家开的,若不是、若不是安王言,太殿便真的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