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不是错觉。
“开门。我要车。”
桑满深气,直觉告诉她谢西隼状态不对,她不应该和他对着。但她实在失了力气和耐心:“你闯就闯吧,不关我事。”
幸好这个车不多,车辆正在远离市中心,开往人少的郊区。
“没关系。”
桑满嗓音打着颤。她现在的脸一定很白,近乎透明,肾上素攀升,她有驾照,开过车,知这样有多危险,脚掌不自觉地地,恨不得这车能和教练车一样,副驾驶有刹车给她踩。
桑满拉开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余光瞧着他的侧脸,莫名觉他泛着冷意。
“停。”
桑满只觉太阳一阵一阵地发疼,叫嚣着脱力的疲惫,右手还得牢牢抓住车把手,在这荒诞的车速为自己争得安全。
为一,不仔细找是真有难发现。
红绿灯这东西,只要你车速够快,遇上一个绿灯,之后个个都是绿灯,反之同理。车速降到四十码,开得足够慢,绿灯转为红灯,谢西隼停车。
桑满没有飚过车。
她的脸颊因用力而泛着愤怒的红,先前过度惊慌的苍白尚未隐去。两种激烈的绪交织,桑满到疲惫,吼完那句仿佛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上午她还在为她妈妈的事难过,半天不到的时间,谢西隼又在这跟她发疯。
交往后,因为她一直调安全至上,谢西隼就放弃掉了那些有潜在风险的运动。他不想让桑满担心,也希望能和她在一起更久一。
车窗外景飞速倒退,她甚至看不见路两旁树木的影。谢西隼不断地超车、换,转向灯都没打,有几个瞬间,车离前方车辆不过几米距离,看要撞上,谢西隼熟稔打方向盘,险险过。
他还是没有要开的迹象。
“怎么不开了?”桑满冷笑,“这时候懂得遵纪守法了?刚才飙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看看限速路牌?”
她骨里就带着乖乖女的潜质,祝苍兰活着时把她教得很好,危险的地方不会去,不跟陌生人玩,也不会参加任何有风险的活动。
“谢西隼,我再说最后一遍。”
极度的崩溃,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冷静。
谢西隼踩油门,奔驰箭一般飞速冲,驶上开阔大。桑满人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已经顺着惯撞上座椅,使她产生短暂的眩晕。
桑满边问,她的右手抓住车窗上方的把手,见谢西隼扶着方向盘,紧抿着唇,神淡漠,就差把“老心不好”写在脸上。
仪表盘显示的速度正在飞速上涨,从一百二飚到一百五,还有向上叠加的趋势,在这种普通的宽阔路段,已经算得上严重超速。他方向盘打得极快,掠过一众车辆,连车尾灯都不让人见,徒留发动机的轰鸣声。
谢西隼也没回,没听见似得。
“是吗。”
“谢西隼,开慢一。”
“谢西隼!”他置若未闻,桑满不得不加大音量,近似于吼来,“我让你开慢一,你在莫名其妙发什么疯?不想活了你就直说!”
她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是门没看黄历吗。
“你要飙车吗?”
车速终于慢来。
谢西隼总算应了她,说的却是:“我也可以闯红灯。”
“谢西隼。”她和他说着话,“你等很久了吗?对不起,我有事要跟舒郁说,所以多聊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