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噩梦
谢钎烨无端zuo了一个梦。
他的梦中chu现了极其熟悉的人影。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但那样的轮廓,在他的脑海早就刻印了千百遍。
当他意识到这dian时,才发觉整个shenzi已然在随着黑影奔跑,一直奔跑,没有停歇。
是妈妈。
那是妈妈啊。
他竟然还在梦中哭泣了,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速度太慢了,就连妈妈那缓慢的行走都追不上。
呼xi又在何时变得困难,直到他再也无力支撑gao大的shen躯,整个人跪倒xia来。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谢钎烨记得很清楚,三岁的时候,那天是阴雨天。
妈妈在田里劳累过度倒xia了。
她再也没醒过来。
难怪拼尽全力都无法在梦中追上她,就算追上了似乎也没有作用,那张漂亮的脸已然从记忆里模糊不清。
他就连一张照片也没留xia,唯一一个是脖zi上的项链,这是他从妈妈柜zi里翻chu来的。
而这也是那个恶心男人送给妈妈的定qing信wu,一个傻女人为此还保留了这么多年。
谢钎烨想,他怎么又回忆起这些了。
记忆越是清晰,他就越难呼xi,仿佛要溺在一片无边的海里。
还好有人在最后伸手拉了他一把。
...真奇怪。
他怎么会在一个梦里见到两个人。
白若正拉着他的手笑呢。
她shen上还是gao中的那套校服,白净的短袖贴合在上shen,后脑吊着长至肩的ma尾,和那个笑容一样纯粹。
谢钎烨又想起来了。
他的太阳。
在他深陷无数个泥潭中还从不计较伸chu援手的她。
在他liuxiayan泪时会用纸巾cagan1泪痕的她。
在他病症发作拍着自己后背安抚的她。
还有好多。
五年间,白若从来没有一天不在他的shen边。
一gu深深的绝望gan又笼罩在心tou。
他居然先前一直在恨她背弃承诺,而现在他连为她脱离苦海的能力都没有。
甚至就连现在拥抱白若的机会,都是谢钎城怜悯般施舍给他的。
谢钎烨,你真没用。
从始至终都没用。
他不知何时,yan前的女孩面前瞬间chu现了一把漆黑的伞,把半边的视线遮挡。
这到底是个什么梦。
过往的伤疤揭个不停,非但不止,还要撒盐。
这又是个阴雨天,白若撑着伞和他站在咖啡店的门kou。
他的伞很大,以前是用来撑在两个人的touding的,现在却像给他提供了逃避现实的荫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