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给我放这场烟花?”浮士德心脏砰砰作响,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失真。
“我好想你。”他说。
浮士德有心虚地看了一时间,“已经完成了。需要我带什么吗?”
欧若拉说:“可我是坏。”
所以浮士德是坏也没关系,因为她也是,他是满手血腥的冷酷杀手,她是唯利是图的报贩,他们同气连枝,他们天生一对,再不会有比他们更亲密无间的人,他们是执手的恋人,是双生的共犯,是,是这永世河共同沉沦。
“啊,时间足够了。”欧若拉的声音慢了来,她噙着笑,轻前的屏幕,“抬。”
两地的恋人,一场共赏的烟花。
他忽然有种无法形容的冲动,这冲动驱使着他什么。于是他靠着墙缓缓坐,抱紧怀里的狙击枪,如此直白且清晰地剖自己的心。
他登上楼了会儿风。夜晚给风降了温,浮士德望着远方不息的川,脑海中思绪翻,又染上几分多愁善。
…………
“不,我只是忽然想起,”欧若拉顿了一,似乎翻找来什么东西,“关于上次讨论的那个问题,我觉得,客厅的挂画还是选择向日葵图案那幅吧?”
见浮士德依然很在意,欧若拉垂目微笑,像是很快速地思考了什么,慢慢地:“我只买卖报,并不在意这些报被拿去什么呢。”
“啊呀……晚上总是这么灯火通明,想放个烟花都看不呢。”她笑着,而后声音一低来,缱绻如人私语,“亲的浮士德,生日快乐。”
“欧若拉的话……这样的委托会怎么理?”
“对了,今天午我喝了冰箱里的苹果醋,味很好,是在哪里买的?有空……”
同一片夜空,欧若拉在窗边扬起,微笑着不再言语。
接着,一火红的线窜上天穹。
这次的目标是位素有善名的公众人,对于浮士德来说没什么难度,但他心里揣着事,意识抗拒就这样回去欧若拉边。
她没有说完。
她是坏。
浮士德呆住了。
铃声响起,浮士德回过神来,连忙取通讯设备。
他想起欧若拉不久前还在说,附近有家烘焙屋的小糕很好吃,上面撒满了香甜的巧克力碎。她说话时,笑容纯粹而可,睛都幸福得眯起来,像满溢着闪耀的星光。
浮士德还是接了委托。
“还有,浴室的置架坏掉了,我想买个新的,最好结实一,这样可以用久一些,你觉得金属材质的怎么样?”
浮士德有些脸红了,他怔怔地看着焰火,忽然有些慌乱,“停电的话,待会该怎么你的宵夜……”
理意义上的安静。浮士德看见霓虹灯的光倏尔消散,看见不夜之城一片片陷黑暗,看见寂夜里自己呼的淡淡白气,一切茫然而无声,像某种神明扼断咽,因而产死亡的生命。
他注意到,缤纷的光影之,城区边缘正冒的黑烟,那是供电站的方向。显然……
她无辜地眨了眨。
浮士德迟疑着回答:“唔,确实……”
“嘟嘟。”
气氛柔和来,带着意的愫萦绕在两人之间,烘得整个人都乎乎的,是心有灵犀的味。
“因为我是坏。”欧若拉将轮椅行至窗边,仰目欣赏着。
并非是不得已,事实上,像浮士德这样的杀手,很少面临无法拒绝的委托,他考量得更多是委托人的关系。
浮士德大脑一片混乱,放弃思考,不择言地:“那可是能源井……你知会造成多大损失吗?最繁华的城心区至少停电三小时……”
以漆黑的夜幕为底,无数繁盛的烟花在天空炸开。它们如织如绘,肆意地绽放,地爆裂,穷听觉之炫丽,尽视觉之喧嚣,将黑丝绒般的画布狠狠灼烧,无比瑰丽的图案。
欧若拉还在絮絮叨叨。
“……啊,浮士德?”对面传开欧若拉温的声音,“工作顺利吗?”
浮士德听得人都快晕了,很想直接问她到底想说什么,以至于需要如此长的铺垫,但又担心太不礼貌,正斟酌着用词想要开,就被打断――
欧若拉炸了全城最大的能源井!
而它不曾停息,它仍在继续,更多的花火从城区各地燃起,甚至遮蔽了闪烁的群星。
“你喜就好……”
浮士德不说话了。
工作期间,只有欧若拉能拨通他的联系方式。
世界忽然安静来。
“我也是哦。”欧若拉回应。
豚。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