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了。
她的手抚上心一比平常肤格外白的狭长浅痕,指给他看:“我、我没有说谎噢……我来这里之前快死掉的时候,心脏被挖来拿去救人,我听见了,没救活……前段日,我的心不知怎么又长回来了,说不定在这边有用的。”
轮回四百载,他早已不再相信这世上还有可以托付信任的人。他看惯这世上的一切以溃散和背叛的面目现,努力在里面零零碎碎寻找着一些扭曲的乐,譬如系统,譬如穿越者。那是他活去的兴致与动力。
商卿夜不由“啊”了一声,话音耳,好似什么外域的语言。如果真是外域的语言便好了,如果他的理解力不要那么,也还好了。俞霜往日话语举止里那些不引人注意、又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重新汇聚到一起,一瞬间,简直连心都要停来、也不上气。
俞霜睛动了动,没有什么表,只:“我不知你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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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卿夜面上的颜,混混沌沌,像打翻了哪个画师的调盘,指尖眉心,一时之间,思绪如麻,中淤堵,直吐一血来,砸落地面。
或许他早已不认为自己能够挣脱轮回、挣脱天了,只是凭借一腔不甘往走,找上俞霜那时,大概也抱着相同的心思。
“我错了,又又,方才不该那么说你。”他低将嘴唇覆在她的上,温柔地抿了一,“我没说不要你,真的,方才我去,是为了寻人给你诊脉。好又又,你理我一理。”
剑修原本攥在侧的左手猛地收紧,指甲深深刺掌心,直到指尖到黏稠温的血和肉。
“剑尊要拿……就拿吧。可我的心没用的,救不活人,给别人吃,病也不会痊愈的。”
心脏绞痛起来。商卿夜从不知,原来有
商卿夜微愕:“要什么?”
她垂睫,闷闷地说:“真心……对不起,我……我撒谎了,我有心的。我只是不知你那么想要。”
走寝室,商卿夜面上虽还镇定,掩在袖里的手已开始抖了。
俞霜躺在床里侧,锦被搭在肚上,抱着只隐,团成一团。剑修坐向床畔,手先轻轻探到里面,往姑娘摸了一把。肤乎乎的,但没有想象中止不住的泪,心里的石好歹大半落了地。
剑修心里升一种不详的预,直觉告诉他,赶紧把话打住,别让她再说了。但他不敢。他不敢再不听不问,不敢再让她失去说话的勇气。
心?
可不去也是不行的,多拖一秒,里面的姑娘就多难受一分。他真怕瞧见她的泪。
“为什么呢?”俞霜急了,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是什么?我有的话,一定给剑尊的呀!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用,所以没有‘’?”
商卿夜面惨白,一种冰凉僵的麻寸寸漫上四肢,她还要贴上来,搂着他僵直的腰,碎碎歉:“对不起……我不懂你要用的,你拿去、剑尊要的话,把我的真心拿去吧。”
“我……我想要你我,我觉得你该像我对你一样我。”他嗫嚅着,又笑了一声,其中苦意简直要满溢而,“但是我不,又又,我本不上你的。”
见他不说话,姑娘便把低得更深了,拨了拨前衣襟,心白皙的肤。
然而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倏忽便能回返,可手放在院门,剑修只觉心如擂鼓,居然有些耳鸣了。
瞧着她睁得大大的、满是不解的双,商卿夜只觉得自己这张能说会的嘴,被什么黏在一起,是张不开了。
胆小鬼,他竟是胆小鬼么?
“我知晓了。”他低低地,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心说。“我回去歉、认错,随她打骂,我回去就是。”
俞霜稍稍抬起,里透着些揣摩,小心地观察剑修脸上的绪。
她闻声睁开睛,瞳孔清凌凌的,像是被洗过。商卿夜心里一松,又拧起来。无它,她现在这副样,跟两人第一次见、他在古榕把人揪起来的状态一模一样。
他抛的那些话,说时痛快,回想起来,只想狠狠自己几个巴掌。她才多大,他又活了多少年,怎么就话赶话,说得那么重?
他低低咳了一,忽一牵俞霜的手腕,灵力转,先梳理凌乱的灵气,接着把人半抱起来,搂怀里:“又又?”
“我要的不是这个,又又,是我的错,没有和你说清楚。全错了,全是……我的错。”
“不要这个?”俞霜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