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努力忍住啜泣低tou认罪的宋律,费佐的手指缓慢地敲着桌面,每一xia都让对面的人类的肩膀惊得一耸,也让她脸上的绝望更重一层。
在她痛哭liu涕地坦白从宽后,这位塔克里船长只是一直保持沉默并带她回到了自己的船长舱室,并将她和自己安置在了风景最好的窗边桌zi两端。
这个位于飞船最ding层舱室的墙bi和地板均采用的是冷酷的灰se调,无主灯的灯光系统被调到了冷调se系,让本就清冷的舱室更为军事化。而这间缺乏温馨装饰的舱室he心则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比宋律甚至左舷休息室的投影屏更为夸张,它不仅覆盖了整个墙面,甚至向上延伸到了半个天花板。
窗外大片漂浮的陨石无规律地悬浮着,远chu1的星系则充斥着闪烁着各种颜se的星星和星云,宏伟而壮丽。宋律不知dao这是投影屏还是真的窗hu,但二者也没什么区别了――毕竟无论是她还是对面的外星人现在都没有心qing去仔细欣赏它。
“我觉得,”沉默良久的塔克提斯船长终于开kou,“我让你有了一些不好的印象,我应该为此dao歉。”
不等摇tou摆手的人类说chu那些假客套的话,他就继续dao:“而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如此……对待你。你是我们船上尊贵的客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保证你平安回家,我没有这样告――船上的其他人没有这样告诉过你吗?”
“对、对不起。”
“不需要dao歉,我只是想知dao为什么你会那么怕我。我对你zuo了什么坏事吗?”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那么为什么?”略显生ying地质问着,费佐向这个前一晚还对自己――或者说ding着奎斯shen份的自己亲昵厮摩,无话不谈的外星人寻求着答案,“为什么你会那么害怕?”
“我……”宋律张kouyu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咬住了话tou,不安和恐慌liu转在她yan底,令她最终只是颤抖地对他louchu了一个略带讨好的gan1笑,“对不起……?”
“……不,该dao歉的是我。你初来乍到,shenchu1一个举目无亲的外星飞船上,我又是一个没有跟你有什么日常交际的塔克里人,你害怕我很正常。请不要在意我刚才的话,来块奥诺nai糕吧。”把盒zi从桌面上推给坐在对面的宋律,矮星期的塔克里船长叹了kou气,转tou看向舱室落地窗外灰败的陨石,“我猜我只是,太久没有人能一起说话了。”
刚用勺zi舀起一块Q弹nai糕想压压惊的宋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真qingliulou吓得不知所措。她看看已经到了嘴边的nai糕,又看看莫名忧郁的紫面罩将军,咽了kou唾沫,艰难地把勺zi放回盒zi里,努力想着该如何回话:“呃……那个……”
“没事的,我不应该将我的需求qiang加于你,我很抱歉。”费佐对她摆摆手,“不用介意我,享受你的dian心吧。”
他越是这么说,宋律就越觉得他看着可怜。明明是那么大只的一个yingbangbang外星人将军,然而他单手支着xia巴看着窗外的姿态却无比像课间没有朋友玩只能装酷假装不在意的小孩,让她怎么都没法心安理得地吃dian心。
――会不会真的是塔克提斯氏族的面纹太凶了?看着自己在落地窗上模糊的倒影里也格外明显的鲜红面纹,费佐・塔克提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沃依德对他面纹的差评。
年轻时,由于战争的蔓延,这位ru名大氏族的新塔克提斯只顾着埋tou猛冲,而shen边的朋友则因各种原因一个个亡故或离去,他也无暇顾及。
战争结束后,成为塔克提斯将军的他又因战时获得的荣誉和压在肩上振兴衰败的塔克提斯氏族的重任而整日忙于与各界人士周旋,虚与委蛇,既无心也无力更无法交到真心的朋友。
直到步ru矮星期,费佐・塔克提斯蓦然回首,发现自己shen边已经没有一个可以毫无保留地交谈的朋友了――以至于他甚至绝望地去寻找那位早已离开的逃兵老友沃依德。
他并不gan到孤独,至少他自认为如此。
他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看着他,既不畏惧他的军衔,也不会因为他无心的随kou一言而在日后用它作为利刃刺向他。
看着他,不是看着传奇的塔克里将军,不是看着塔克提斯氏族的大族长,只是看着他这个人,然后一起坐xia来聊聊而已。
他以为这个对他们社会一无所知的外星人可以zuo到这一dian,但是或许在某些相chu1步骤上,他zuo错了。
“我――我听说你这艘船在试航期。”突然踟蹰开kou的宋律小心谨慎的语调把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费佐拉了chu来,“是因为要来救我才改变航线的。我……很抱歉耽误了你们。”
塔克提斯船长摇摇tou:“就算没有你,收到了梭巡者号的求救信号,我们也会来救援。你不必太在意。”
“我-我知dao,但是……”看着依旧qing绪低落的船长,宋律咬了咬牙,继续自揭短chu1,“但是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那些机qi人来,娜塔也不会受伤,塔赞和沃依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