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息怒……老当时也阻拦了。想着那会儿已经传来消息,说是新任正卿已经在赴任的路上,结果谁知这件事被事前寺主事的左丞知晓,痛斥老。那刘仵作乃是河西少数族,族传统便是火葬……”
“重伤失血过多,可能是因为死者生前曾中毒导致失血过量,也可能是上有多伤导致失血过多。伤可以是各种凶――刀枪剑戟、斧钺棍棒……任何都能导致失血过多。若无验尸,怎可知晓是什么武制造伤,又是怎样的作案手法?若无验尸,怎可判断行凶之人份为何?你倒是好才将一切过错推给刑……”
钟离闻言,给达达利亚使了个,后者领会过后直接抱着刀离开屋。没过多久就单手拎着一大耳男的耳朵直接【扔】了书房,因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人围在正卿书房外围观,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许志安态度本就不服,原本不经过阁与中书审查,直接任命上任的官员就有斜封官的意思,他们大多是交付了大额银钱才当上的官。这许志安本以为前的正卿也是个斜封官,还很是不屑……他也是有靠山的,只是他不知前此人是被皇帝与摄政梁王两人同时提,从在野之人直接晋级的朝廷三品大员。
……
钟离见状,直接坐回了书案后的椅上,他像是已经对前的景象习以为常,一边翻着大理寺案卷,一边缓缓开:“那便有劳夫人代替本官走一遭刑,顺便把这许左丞也带过去,让他好好把自己前些日【主理】的案一五一十和刑汇报汇报。”
他说话的声调本就比较低沉,若是好言好语倒也还算温和,一旦有些怒意就足够吓人,那老仆怕的随即双肩一抖,叽里咕噜的就从椅上在地上跪磕求饶。
钟离没有喝止达达利亚的行为,只是走到许志安跟前,他的低眉俯视,好似看着前一只小小蚂蚁一般带着几分轻蔑,说:“许左丞,你擅自主将命案未经验尸的尸首放归其家人,你可知罪?”
许志安被达达利亚这么暴力扔屋后原本还大怒的想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打人,后者却直接一脚踹倒。达达利亚将手中的横刀放在书案边上,了把袖指着面前苟且匍匐蠢笨如猪的许志安挑衅笑:“就你还想打我?恐怕你一手指还没碰到老就先被老的拳砸成肉泥了吧!”
钟离一听便火大,手重重拍在了客桌上:“大胆!仵作尸首兴许是破案关键所在,到底是谁主将尸首放归家人的!”
大理寺左丞许志安,六品,五年前赴任主簿,去年才被提了六品左丞。
达达利亚满意的勾唇一笑:“夫君安心,妾一定办好!”
这夫唱夫随的一犹如唱双簧一般,然而一秒那左丞还想起来指责钟离与达达利亚冒犯朝廷命官,紧接着就被人直接用麻绳捆了手脚,拉了长链牵在后一路托着来到了距离大理寺公廨不远,但却要经过一段街巷的刑。
理寺有两个仵作,原来一个是这老仆写的。
“谁说没验尸!那会儿寺并无仵作,便从刑借了仵作,仵作查验说就是重伤直至失血过多才不治亡。那刘大乃河西人,他家人得紧要在十五月圆为刘大火葬,我这才……”
“……被,被仵作家人火葬……了。”
“尸首何在?”
这一路上那许左丞先是被迫牵拉着跑,后来跑没劲儿了便只能任由达达利亚的将他一路拖拽,没死也掉了三层。来到刑后更是被人直接用扔的抛到刑大牢门,兴许是大理寺早先发生的事儿已经被好事之人带着消息传来,此刻刑大牢前,刑的两个主簿已经准备发难前来闹事的达达利亚了。
钟离这一连串的话说的掷地有声不紧不慢,他态度本就严肃凛冽,这兴师问罪,再加上边有达达利亚这个扛着横刀的武人在,那就更加显得场面犹如判官阎罗殿。钟离说罢,对达达利亚使了个,后者会意后对着门一堆看闹的喊了一声:“还不快着人去刑走一遭?把刑验尸手记带过来?!”
“那刘仵作何在?可有被之前的血案牵连?”
,没有人敢贸然行动,达达利亚见无人应承,还不等钟离开说话就直接一脚蹬在椅面儿上,拿起横刀用刀柄指着前诸人:“还当大唐长安中人有多恪尽职守,没想到在这本该最有法度的大理寺,却人心涣散懦弱如鼠。”
他话说的并没有那么礼貌,如此言鄙,让外围着的大理寺公职人员们窃窃私语心也颇有几分害怕。谁会知晓新上任的这位正卿,毫无背景被直接提不说,还这般不常理牌?如此来公廨上任没一刻钟,就先将寺左丞给薅了来受罚!
“回大人……刘仵作在前任正卿与少卿被害时正好就在一旁,受重伤治了四五天,后来人还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