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就像巨石落，祈年上被猝不及防地砸一个豁，凉风冷意全都呼啸着灌来。又像山崩地裂一并袭来，浑都被恐惧裹挟。

等他赶到医院，荀澜依旧在昏迷，就像曾经的他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都要仔细地盯着看一会儿才能看他膛起伏的微小弧度。

他懂祈年的害怕，也不多说什么，吃过早饭后，他就揽着祈年的脖亲亲，把祈年带到床上躺着，哄小孩似的，“睡吧，我给你讲故事。”

到早上荀澜醒来时，看他熬红的睛，心疼又无奈。

这个晚上，荀澜最后在祈年怀里沉沉睡去。祈年则没有睡，盯了荀澜一晚上。

荀澜知祈年什么说什么，都习惯轻描淡的。

不过视频很快就被删除，荀志当天也被抓了起来。

他亲了一祈年，然后让他亲回来。

荀澜说：“亲重一，阿年，疼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承受。”

荀澜从记忆里翻几个童话故事，容其实他都记不得，只能讲讲大意，其他细节他都是一通胡编乱造。但这没关系，祈年需要的也只是他的声音。只要他告诉祈年他还在，祈年才能放在心里生了的恐惧，安心睡。

这个监控，在荀澜受伤昏迷的事闹上微博搜之后，也被人放了来。共能力的网友每每看到那个视频都忍不住一脸泪意。

然后荀澜被祈年亲得嘴唇都破了，血腥味在唇间交织，荀澜尝到了祈年嘴角咸咸的泪的味。

这也是祈年还能熬去的原因。

直到中午，昨天荀澜醒来就接到消息

荀澜昏迷的事在搜上待了一周多时间，每天都有人为他祈福，祈盼他赶快醒来。祈年的粉丝同受，他们全都加了祈福的行列，也真诚地觉得祈年能醒来，荀澜也能醒来。

祈年还说他把定智法师请到医院里来过，和尚依旧是那副神秘的样，嘴上说着顺其自然。

这一个多月，祈年熬得很辛苦。

很多时候他会在没有别人的病房里喊荀澜的名字，期待他像曾经的自己一样，以灵魂的方式现在自己面前。

然而现在，他只是轻轻了一。

他们亲了很久，直到唇麻木，然后才不留半隙地拥抱着彼此，慢慢说起荀澜昏迷后的事。

当时他接到小周的电话，说荀澜被荀志推倒，撞伤脑袋陷昏迷时，他以为是自己幻听。明明在五分钟之前他才和荀澜结束通话，那时候他们还约好晚上要去一家新开的餐厅吃饭。

最初听到这句顺其自然，祈年那么淡定的都有些暴躁。但想到他昏迷那阵，定智法师翻来覆去这么说后他醒了，那是不是代表着荀澜最后也会醒？

荀澜真的很谢谢这些粉丝，他知这个世界有些神奇，他和祈年能醒来，他们的祈福并不是毫无作用。

荀志大概也没想到，他只是挥了一拳，连人都没碰到，却会造成这样一个严重的后果。尽他一再地解释说他本没有碰到荀澜，可荀澜的的确确是因他那一拳倒的。

现在荀澜醒来，祈年觉得这四个字听起来也顺耳了许多。

可随后又绝望地想起，他自己看不到鬼。

化妆间里的监控清晰地记录来他行凶的过程，包括荀澜绵倒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