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苍帝猛然发现自己竟能将与江七巧之间发生的所有滴回忆得一清二楚,也恍然发现原来一开始,他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甚至在不知不觉间纵容了她许多罪已至死的举措。
“唔……”莹玉咕哝着,迷迷糊糊地张开睛,看见柔玉,神智蓦地警醒,“呀,我……我怎的睡着了?夫人的被──”嘴被柔玉牢牢捂住。
“这……这……?”柔玉迟疑了,夫人说的那些话哪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敢开的,“婢……婢不敢。”
“是。”柔玉还是有些战战兢兢,低眉敛,压低声回禀,“夫人说……说岛主您竟然敢不打招呼就去爬墙!?还说……说她也要爬墙!”冷汗顺着额角汩汩,挣扎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没敢把“死男人”三个字原封照搬。
“巧巧,为夫羁留你的方式绝不是你喜的……”
“死丫,叽叽喳喳的也不怕把夫人吵醒。”柔玉低声训斥,“我刚看了,夫人这次没踢被。真是的,你值守前也睡了一个多时辰,怎会睡着呢?”
“嘻嘻,最好了。”莹玉嬉笑着蹑手蹑脚地了门。
她连忙拉开床帐察看夫人,还好,夫人睡得很沈,上的被也盖得严严实实的。拉上床帐,她使劲推着莹玉,低声唤着:“莹玉,莹玉。”
“喔?”海苍帝扬了扬眉,兴趣地问,“她说了些什麽?”
鸡叫遍时,柔玉已早早起梳洗完毕。
柔玉刚把夫人今日备穿的衣裙自箱笼中取,前突然闪过一影,悚然一惊,正待手攻去,在看清来者后又赶忙跪了去,惊惶:“婢该死,请岛主恕罪。”
外面天还很黑,即便昨夜很迟才歇,她仍是不敢偷懒。踏夫人房时,借着角的夜明珠光芒,看见莹玉竟趴在夫人的床帐边睡着了。昨夜夫人虽让她们各自睡去。但在确定夫人睡了,她和莹玉轮守在夫人床边,岛主走时曾特地交代过夫人睡觉不太老实,要及时掖被,以防着凉。果然,夫人一睡着就会蹬被,她俩至少已掖了三次被。
海苍帝笑了,以这婢女的惶恐来估计,巧巧说的话多半不怎麽中听,“无妨,你且来。”
第六次见面……第七次见面……
莹玉拍拍额,放低声音疑惑:“我也不知为何会守着守着就犯困睡着了?”
“江七巧……”他低喃着她的名字,疾驰的脚步突然顿,抬仰望墨沈的苍穹,黑金眸中幽暗一片,唇畔的温柔溺逐渐染上一抹狠戾和决绝,“是你先垂涎上为夫的,既然招惹了为夫的心,就要记得随时乖乖地窝在为夫怀中,哪里也不能去,否则──”脚步一错,伟岸的形霎时又化成一缕暗影,黑夜中,隐隐约约响起飘渺如烟的低声轻笑。
商谈。
“喔。”岛主淡淡应了一声便再没声息了,屋陷了可怕的沈寂,一铺天盖地般的威压森冷在空中逐渐弥漫,就在她到快要窒息时,终于听见
海苍帝摆摆手,低声:“夫人可睡得安好?”
“回岛主,夫人曾于戌时一刻醒来,得知岛主去向后很是生气。”
“好了好了,没用的死丫,快去梳洗,这里由我来守着。”柔玉低笑地戳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