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笔迹歪斜,写它的人必是笔都难以握住,上晕开几滴泪,诉不完伤怀,不尽的酸楚。
虞小满将手中的纸放在阳光,手指拂过上略显陈旧的字迹。
他以为这休书早被丢了,陆戟的,多半不能容这样的东西存在于世上。
夜半三更,鸡鸣狗盗。
听了这话,赶车的男人终于不声了。
妇人又念叨几句,实在累了,打着哈欠自己递台阶:“嗐,说这些也没用,哪儿那么容易改啊,能踏踏实实跟我过日,这辈便无憾了。”
虞小满睡不着,倚在窗边翻看随携带的婚书。
“对。”虞小满说,“这辈,无憾了。”
完结啦,谢大家两个多月来的陪伴!
虞小满握着去了的瓷瓶,在倚在门边睡着的虞桃鼻间晃了晃,双手合十念了几声冒犯,便背起行,蹑手蹑脚地走门去。
俄尔,不知想起了什么,虞小满抿唇一笑,坦诚答:“就是想他了。”
小满,若是人跑了,她没法交代不说,良心也过不去,毕竟上回虞小满凭空消失,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同行的妇人撑着脑袋昏昏睡,还在埋怨自家丈夫的不解风,说能让妻在家想念,千里迢迢赶去只为见一的男人定通晓风月,嘴甜如蜜。
车摇晃向北行,天光与笑容一同落在脸上。
作者有话说:
就是想叫他看看自己的鱼尾巴?
在车外男人的咳声中,虞小满本想说我家夫君也木讷得很,总是把话藏在心底,徒惹人生气。可当他翻开红纸,捡起从里面掉来的另一张红纸,瞧见上的字,突然哑了火。
——此生有你,才算不枉。
第一次写古风,中间遇到了很多困难,竭尽全力克服了,如有
妇人好奇心重,又问:“可是家中有什么急事,非得走这一趟?”
往左看,后两句显然换了个人写,字风骨遒劲,笔锋凌厉,却仍能看写字的人当时的状态亦不沉稳,运笔之力大到墨透纸背。
好像并不全是这样。
听说这夫妻俩是生意的,送粮草去边关是作为老百姓想尽绵薄之力,虞小满到欣:“他们一定很兴。”
虞小满嘴唇微颤,默声念了来。
男人在前驾车,虞小满与妇人坐在草垛上唠嗑。
妇人递过:“那大妹你呢,去边关寻谁?”
谁想他不仅将它留了,还添了几笔。
然虞小满是何等人?他在虞家村和京城之间走了几个来回,衣裳盘缠丢三落四,唯有一件东西没落过。
“也没什么事。”虞小满摇摇,“就是……”
就是想他,想见他,所以不惜找种种借,也要即刻踏上旅程。
而后咬紧牙关,望向窗外,将涌动的泪意与翻腾的心绪抚平,才转过来。
初日破苍烟,零乱松竹影。
——守你一程,不枉此生。
又是半夜发,架不住虞小满运气好,在官边等到一辆往边关运送粮的车,车的妇人听说他也往边关去,二话不说便让他上车同行。
这接地气的叫法险些让虞小满喝呛了,拍拍脯止了咳嗽,:“寻我家夫君。”
五更刚过,邈邈晨光自东面轩窗洒,宿鸟被车轮声惊醒,扑棱着翅膀四散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