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珣说:“嗯,是我很喜的数字。”
弯。
“我今天有在包饺哦,包了多少个饺,就想了你多少次。”
于是江夕迟真的在屏幕这边,数了数自己名字的笔画。
手机拾起来,他看着朝珣那和他一样规规矩矩的系统像,一个字一个字的打:“那么喜我吗?”
朝珣了一个害羞的表,好久没回他消息。
王秋来他家简直熟门熟路,拉开冰箱拿了瓶养乐多,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会儿傻乐一会儿又撅起嘴,江夕迟皱皱眉,想起初中的时候她就追在人家男孩儿屁后喊帅哥,忍不住一个糖砸了过去,命中她的脑门。
节联晚会的声音响了起来,外仍然灯火通明,有鞭炮声响起,王秋拿着手机探去录像,咋咋呼呼。
朝珣“嗯”了一句,又发:“数了。”
今年过年,爸爸没有回来,妈妈话也很少,看上去似乎格外冷清,舅舅带着他女儿王秋来了之后,才稍稍闹一。
他有些怔愣,然后丢手机,整个人陷在柔的沙发里,手指**发里,狠狠了一把。
理来说,他该是嗤之以鼻,视如敝履的,但涌上来的莫名愫,直叫他也无法招架。
朝珣这边还在看着晚,忽然手机就响了。
那很幼稚,又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
王秋自然是不乐意,叫嚷着江夕迟欺负她,江夕迟于是威胁:“你再吵一句,我就把你早恋的事告诉你爸。”
朝珣说:“十六个。”
他小心敲每一个字,又了发送。
朝珣能想象到他打字时的语气,这让他很心动。
“你数一数你的名字,就知啦。”
就在嘴边还没说的话,他扭了很久。要是江夕迟此刻在他面前,他是一定说不的,但隔了几天没见,又到了很特别的节日,他此刻特别想他。
王秋立刻不吭声了,给他端茶送,给他捶肩背,殷勤地像换了一个人。
一条消息
球场上的无数次奔跑,都没有让他心的这么快过。
江夕迟很想见朝珣,从刚才就很想。
但他的心思本不在电视上的节目上,也不在桌前面摆的一堆零上,他忍了很久,迫自己像往前一样,平静地度过这个年尾。
原来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会无聊到连他名字有多少画都记得清清楚楚。
江夕迟又说:“快回我,我给你发消息要秒回。”
他很少有忍不住的时候。
朝珣说:“嗯。”
江夕迟说:“难不成你还数了数吗?”
“记得这么清楚?”
江夕迟呼了气,坐在那儿不动了,直到妈妈喊他贴联,他才动了动。
他写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
“该死…”
“江夕迟”这三个字,自打他生,就是他的指代名称,他把这三个字写在每一张试卷的,每一个能够代表他的场合。他数学很好,低级的数学题向来不屑一提,更别说像幼儿园的小孩一样,掰着手指查自己名字的笔画了。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猛地一站起,匆匆披上衣服,说:“我去一趟。”
江夕迟问他:“包了多少个?”
江夕迟问他:“为什么喜十六?”
十六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