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边的红,此刻醺到了睛里,他睛有些发红,懒得再装,趴在吧台上,一字字敲来勒索江夕迟。
耳边又是一阵阵轰隆隆分辨不歌词的音符,朝珣睁开睛,看见面前的酒杯,又看看边空空的座位,脑混沌了很久,调酒师忙忙碌碌,舞池里的人扭动着腰肢,朝珣一时分辨不这是梦里还是现实。
我放弃了,十万字收不了尾了……
黑夜像看傻一样看他。
他看着朝珣,朝珣也看着他,他们彼此相望了很久。
黑夜笑了笑,他声音还是黏黏糊糊,但是珠在灯光底亮得很。
然后他明白,灯光没办法照到冰块的每一面,江夕迟也不向每个时期的朝珣施舍温柔。
朝珣盯着他,鼻尖笼着的,是他上乎乎的香味儿,很甜的味,朝珣说:“份证拿来看看。”
朝珣嘴角讥讽的一个笑,话音一转说:“这是心理医生跟我说的。就算是心理医生,也不可能了解,有的黑夜,真的只是黑夜。”
他轻声说:“黑夜之所以黑,是因为有白昼和它是一对,没有白昼,就没有黑夜,所以黑夜不可能只有黑夜,你说的是个悖论。”
黑夜脸上的笑于是就此终止。
作者有话要说:
朝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朝珣说:“几年前,你欠我一个笑,迟迟不给。”
江夕迟来了,他就像山间上那雪,无辜地挤了这片和他不衬的红里被灼烧着。他穿着有皱的白衬衫,发丝有些凌乱,但并不狼狈,他在发光,表疏离得很,像一块儿冰。
凌晨的酒吧,是黑夜的。狂才刚刚开始,空气是红的,酒也是红的,朝珣是一片深蓝。
江夕迟那边很久没有消息,过了很久,他回了个“哦”。
“现在我要你还我。”
江夕迟回:“我欠你什么东西?”
朝珣看着他的脸,知自己没有看他份证这个必要了。
“江夕迟,你还记得,你欠我的东西吗?”
朝珣歪着闭着,耳边的鼓躁动又密集,他烦躁得很,脑还不甚清醒,他了把发,又看看那条消息,说:“没事,不重要了。”
“我叫朝珣。”
他看着他,说:“有这个必要吗?”
第44章
很深很深的蓝。
朝珣看着他,推开他,问他:“你多大了?”
然后他又拿起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他开一看,发件人是江夕迟。
朝珣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又觉得有些疲惫,他眯着面前的酒杯,他着它转悠来转悠去,看那玻璃里的冰块在偶尔闪过来的几束光底闪闪发光。
朝珣听到他说:
红与蓝的极致都是黑,红与蓝的极致都是那片夜。
着双黑亮的睛,里面是沉沉郁郁的一片黑,黑夜说:“因为我只有黑夜。”
朝珣朝他笑了笑:“你来了。”
而冰是不会狼狈的。
江夕迟于是从红,又挤了蓝里,他不适应这片蓝,从他走酒吧的那一刻,朝珣就看到了他底压着的薄怒火,他在
黑夜愣了愣,瞪着双无辜的睛,说:“二十了。”
“就现在。”
“你已经打扰我了,有事就说。”
黑夜的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