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个屁。”陈可南把烟灰倒垃圾桶,杯端厨房,“我楼扔垃圾,顺便送你去地铁站。”
“我还什么都没说!”
“别问。”陈可南一笑,“知了你又该生气。”
九月初秦淮回学校上课,已经跟不上了,又要准备国的考试和面试,简直力不从心。余俪二话不说,给他报了个全封闭的冲刺集训班。走的那天,秦淮去找陈可南,说完了又磨磨蹭蹭地不肯走,陈可南的反应又变得淡淡的,得秦淮不知所措,最后闷闷不乐地走了。
年底放假前,秦淮发现自己瘦了五斤,余俪每顿都着他多吃,秦旭宏没事就走过来,他的肩胛骨。秦淮想起陈可南原来也过这个动作,不由起了一鸡疙瘩。
陈可南把他送到地铁,停脚步,冲他懒洋洋地一,“去吧,拜拜。”
两人整个八月都没有再见面。
“什么都不行。”陈可南说,“起来。”
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谈过几个啊!”
“不然呢?”陈可南两只手抄在袋里,耸了耸肩,“我有事回家一趟,开学再回来。别来我家找。”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挥挥手走了。
秦淮跟他僵持了半分钟,一骨碌沙发,抹平T恤上的褶皱,到门穿鞋,嘴里嘟嘟囔囔地骂陈可南王八。
“我不走。”秦淮皱起眉。
“我可以睡这里。”秦淮立刻说。
陈可南转看向他,“你试试。”
秦淮放开他,窝回先前的位置。陈可南站起,狠狠了一把秦淮的脑袋,赶在他动手扇自己的手之前收了回来。“行了,回家去,再晚地铁要收车了。”
培训班在郊区,几乎就是乡,理比学校更严格。秦淮偷着空给陈可南打过几次电话,只有第一次打通了,陈可南问什么事,他又说不来,电话两各自沉默,没一会儿就挂断了。
“你就走了?”秦淮不兴地问。
秦淮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迟疑地说:“你好,我找陈可南。”
秦淮果然不问了。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端详了陈可南好一阵,忽然说:“陈可南,我想――”
“不行。”
那段漫长空白的沉默令秦淮在好几个夜里辗转反侧。几百次的翻后,他终于在心里狠狠骂起陈可南,直到朦胧睡去。偶尔他也自丨,但从不发声音。有一回不小心咬破了嘴,上都是黏糊糊的汗,他把埋枕里,被一阵突然的心灰意冷吞没了。
原本他跟陈可南也没什么可说。
男人依稀着北方音,听筒里呲啦呲啦响了一阵,像走远了似的,“阿南,听电话。”电话里静了一会儿,男人又说:“没有号码。”
年三十晚上,秦淮躲房间,用座机拨了个号码。刚拨去他就挂断了,重复几次,最后终于又拨了去。电话响了三声半,被人接起来。
然后电话
秦淮一条盘在床上,右手握住脚踝,屏住呼,听见那响起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麻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