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天气转寒,常年久跪带来的隐疾愈发显来,常有时在里屋侍立时便膝盖失了气力,总是站不太稳。自他从鬼殿受罚之后,便时刻念着自己从的本分,这等小事也不麻烦主,景修便私里找了鬼殿中的医师,讨了些舒筋活血的药油来,因着这药味微苦,怕过了不好的气味给陆琮,便只隔了好些天才涂上一次,没料到今日却痛到起不了。
陆琮小抿着药,低声问景修,“交待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一晃便是一季转瞬而过,又是一年落雪时分,景修站在满树寒梅之,鼻尖冻得微微发红,他手里捧着个竹篮,不时挑几生的极好的梅花,正为陆琮些常饮的梅香
己被好生作了一番,这演技真是天上地上独一份的妙,装成平日发病的样看他笑话。
景修借了些力,虚倚在小榻旁,伸直了膝盖,轻轻的捶打着。陆琮不知何时已是醒来,看着景修这一番举动,他只低咳了一声,便见前之人速度极快的恢复了跪姿,恭敬的请罪,“才可是惊扰了主?”
带着些药的苦香的手指落在景修后颈之上,轻轻抚着那白`皙的肌肤,“修儿,这无妄阁中的侍从可都归你统领,到来来这么大的纰漏,真是让我有些不放心啊。”
(十五)
景修应了声是,压心的酸涩,他明白如今鬼殿显然已是站在二公一派,他这个鬼殿之主亲自教导过的才,份更是异常尴尬。饶是他并没半叛意,亦是少不得被主猜忌。
他伸手取过小案上温着的药汁,送到陆琮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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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刚刚那番行为,又看了看顾聿,窝在心里的火终究还是没能发来,他认命般的叹了气,取了别在腰间的玉箫。
“你若这样说了,那便先让你那些师弟代着,你伺候人倒是不了什么差错,以后就时刻在我寝居里呆着便是。”
陆琮摇了摇,拍了拍的榻,示意景修坐上来,“方才我见你的样,可是膝盖上不利?”
他抬起脸容向陆琮看去,见自己这一番动作并没有惊动了主,这才放心来,以手借力,慢慢爬了过去,替陆琮掖好了被角。
“回主,并没有什么大碍。”景修怔了怔,没料到陆琮会问他此事,他简单答了一句,便又开,“才伺候您服药吧。”
景修低垂了睫,嗓因着心底莫名的压抑而有些暗哑,“才知错,无能掌殿的事务。”
安神的熏香向外散着浅淡的香气,陆琮正枕在榻上小憩。离那小榻不远之,便见一人着了浅灰长袍,规规矩矩的跪在石砖地面上,他神略有些痛楚,修长的手指正幅度极小的摩挲着膝。他见陆琮微微翻了,上覆着的小毯向落,便要膝行过去,却一个趔趄俯倒在地上。
景修的声音稍有些颤抖,开答,“主前些日吩咐才清查殿的侍从,鬼殿的共十五人,其中同二公有暗中往来的共有三人,已是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