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场宴席的一层用意,正是为了顾小王爷离城回京之事,以至于顾聿此时正被围在众人中央,脱不开来。陆珩了,他遥遥看着顾聿,语气颇有些缱惓,“这次行程匆忙的很,所以才连夜赶路回去。”
“然而长幼有序,大公既已回了城中,自然应是大公替城主多多分忧才是。”面发皆白的一位老堂主忽而慢悠悠的说了句话,打破了原有的微妙格局。
老城主面并不太好,却仍是尽力维持着往日的威仪,他清了清嗓,开,“今日召诸位前来,一是为了小王爷之事略尽地主之谊。二是因着我近来不利,打理起城中事务着实有心无力,鬼主和众堂主今都在此,也想让你们说说看,谁能担得起这份重担!”
两人简单攀谈了一会儿,陆珩便复又回了顾聿旁。待到宴席过半,酒俱已酣畅,老城主这才姗姗来迟。
这八角亭可谓是闹中取静,不可谓不是一方妙。其众人皆是城中位权重之列,除去陆氏本家这一支,便只余数位为落雁城效力劳半辈的老堂主。
位于话题中心的两人却都不曾发语,陆珩左手摇着折扇,借着遮掩打量着一直垂饮酒的陆琮,低笑着开,“小弟知晓大哥多年来一直勤学武艺,从未惰辍,想借此机会,同兄长切磋一二,
想来也是有趣,两人在暗地里杀机四伏,又夺兵又探布防,却跑到了老城主和众堂主面前演起了兄友弟恭的戏码。陆琮不声的将向后微退,淡然一笑说,“确是好药材,多谢二弟了,不过为兄近些年来已是康健了许多,怕是没什么机会用上此药了。”
座的众人闻言都是一怔,不由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先开了这个,唯恐猜错了老城主的心思,了霉。
一黑衣的男人挑了挑眉,他神坦坦,回应,“少城主年少有为,又协理城中事务多年,自是不二人选。”
,称得上是风景绝。
“陆俨,你倒是先说说看!你坐了十数年鬼主的位置,看人最是准,你来说说谁能接的我这个位置?”老城主目光灼灼,扬声开。
老城主抱病数月,不见外客,此番看来着实病甚重,城中事务不可一日无人主持,时间久了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也渐渐有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陆珩的目光忽而落在陆琮后立着的一人上,他微皱眉,个带着几丝不解的神,“大哥边换了人伺候?我记得从前一直是个叫景修的才来着…….”
“大哥脸当真不错,看来是医师调理的得宜。”陆珩端起杯酒,挨着陆琮而坐,开关切,“前些日从天山寻来那药材,大哥可有用上,小弟听人说此药可有奇效,对大有裨益。”
“一个人罢了,二弟竟也还记得。”陆琮不多说,他仰首饮一杯清酒,便又将话引回陆珩上,“小王爷可是今夜便要启程回京?”
老城主微微颌首,一时间又有数人争相迎合,皆是恭顺之声。
两人行至亭中,便见陆琮正斟酒浅饮着,不时同侧的几位言谈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