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现在安燃上。
我问,「半个月,怎么会那么多伤?」
太傻,才会低声问,「是你在监狱的时候?」
看得目不转睛。
痛到我胆大包天,竟然抓住他在我前的指,问他,「安燃,是不是大哥?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声音颤抖。
大哥的事,也许应该我来赎罪。
但是,忍得住吗?
我问,「怎么回事?」
有的事,不是不知应该停止,只是无法停止。
我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错觉,错以为他这一指,戳到我的心脏。
他不是我的安燃,但此时此刻,每个神态,不必语言,我竟可以揣摩其中髓。我说,「我知你了监狱后,向大哥请求去探望你。大哥说,你去半个月就成功逃狱了。」
答案呼之,一定伤人。
我知我很没用。
不是过去的安燃,还是现在的安燃,原来我都会心疼。
伸一指,缓缓在我淡红的伤上。
我。
他说,「是。」
故事里不是这样的吗?你曾经陪我看的电影,在我无聊时为我随说的故事,不都是这样的?
我还是问,「怎么回事?」
和我并肩坐着。
很痛。
我知,我对人世间的残忍认识不足。
他说,「几次大手术也不是没效果,毕竟比从前好看多了。」
我不想问去。
然后喃喃说,「真是岂有此理。」
浴缸温恰到好,我忍不住转,在雾气飘渺中看他。
我以为自己为安燃的所作所为找到理由,所以,当安燃把我抱到床上时,我认真对他说,「安燃,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只要过去的安燃可以活过来,我可以忘记一切。
他说,「整容医学还不够发达,有的伤疤太深掩盖不了。」
安燃又问,「你可以忘记你大哥的死?」
我动动唇,随即紧紧闭上,艰难地沉默。
关于死亡,何家有家训。
惬意叹一声,仰,后颈靠在浴缸边缘。
他不说话,只是笑,淡淡地笑。
我知,他指尖到的,是我的伤。
安燃失笑,问我,「君悦,你以为人生是打麻将?四圈过后,可以洗牌再来一次东南西北风?」
那么多的伤痕,未曾目睹的人难以会那种震撼。
很久,他才反问,「多吗?」
爸爸在我懂事的时候,
片刻,才不理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气淡化他的眉目,此时的他,柔和,放松。
所以,才会对一个独裁者上的伤痕耿耿于怀。
安燃问,「你可以忘记我对你过的事?」
我觉苦涩。
相,分离,误会,痛苦,假如是喜剧,最后的最后,必定怨恨烟消云散?冰释前嫌。
我知自己很傻。
他侧过,深深看我,「君悦,我上所有的伤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个。」
我愣住。
他微微一笑,棱角分明的轮廓略微变化,很好看。
「你居然为我泪。」他微笑,摇。
他凝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