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开笑肉不笑，“陛也暗自派了人去查，发觉此人仿佛年轻时承过一个公府世的恩……”

轩辕晦甚至还带着几分惆怅的气，说什么故人远，知音稀，那怨念如同雨隔着信笺一渗来，一直滴赵诩心里。

赵若凭神复杂地看了赵诩一，终是：“为何不和离？是君心、公心还是私心？”

赵诩冷笑，“这还得把我捎带上，看来独孤太后心里倒是敞亮。再后来呢？陛也不至于因此与她置气吧？”

他这招倒是与先前邓党谶语之事相类，不过先行一步堵住独孤氏的路，在他们基不深时提此事，此刻定然群臣反对，日后再有人言，就算是轩辕晦首肯，御史台都不会善了。



莫开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这对天最尊贵的婆媳实在有些特殊，“况确实有些不明，但似乎确实有朝臣上奏，请陛封独孤垣为异姓王。”

赵诩将信笺折好，放回到一个紫檀木匣里，“太后最近又了什么事，陛竟如此。是劝陛纳妃了，向陛要爵位了，还是让陛废了我？”

赵诩笑了笑，“查到后，陛说什么了？太后又作何反应？”

满桌酒菜都失了味，“一家人何至于此，到底还是生分了。”

父俩均是苦涩难言地磕了一个。

赵若凭也不知该如何教训这个历经生死、翻覆风云的儿，最终只好长叹一声，“若有什么难，尽和族里提，到底荣损一，父亲绝不会弃你不顾。”

樵夫莫开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毕恭毕敬：“独孤太后不肯用膳，陛便让临将征的独孤惇跪着求她用膳，不然便不能起来。”

见赵若凭已疲态，显然应付他这个中之主的儿也颇为费力，赵诩苦笑：“我便不上岸，也不回颍川了，省得劳民伤财，徒生枝节。父亲若是京，便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命人沿途护送。”

当年让轩辕宗室提心吊胆，让他们恨得心滴血的仇人，如今就像是一个个久远的名字，湮没在尘埃里，再不能兴风作浪。

赵诩忍不住笑声来，“太后定然恨死他了，这是在帮独孤家还是在害他们啊？”

“太后气急败坏，但还是了懿旨谦辞，请陛勿要小人怂恿，重用外戚。”

送走赵若凭，赵诩疲惫不堪地躺回榻上，夜间便收到轩辕晦从长安捎来的书信——崔静笏去西域博功名去了；孝恵长公主悬梁自尽，留一个痴呆不能言的儿；太皇太后早就在逃难之时便命丧黄泉；邓乘风也伏诛。

“兼而有之。”赵诩轻描淡写，“我与轩辕晦，如今是谁也离不得谁了。”

赵诩着酒杯，又缓缓放，起跪了来。

赵若凭一惊，立时也在他对面跪。

赵若凭这才重新落座，赵诩尖，瞥见他只坐了半个凭几，心里苦涩难以言明，最终只好叹了气，“方才我话约莫是说重了，父亲切莫往心里去。只是如今正是鲜花着锦之时，家人还是要善加约束，免得酿成大错。颍川国公的爵位，家里还是留着吧，这是王爷……是陛一番心意，也是儿与赵诙这些年在肃州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