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的回答。

我就站在他后三个台阶之，看着他举起了小提琴和琴弓。

他说：“你作的曲吧，有名字么。”

我声音几乎有发颤，“你，你能不能再拉一遍最开始那首。”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返回舞台，坐在钢琴凳上，把他改编的小提琴版弹了三十遍，并拿空白五线谱记了每一个音符。

他“嗯”了一声，了音乐厅。

“等一。”我两步追上他，几乎要贴上他的背，他竟然比我还一。

“我不看你，我就站在你背后听。”

或者说，我希望他也能向我的世界多走几步。

可笑，明明我连他的样都没见过。

罗书北关心我的饮起居，却没发现我的神世界已经一片荒芜。

可是我低看到他手上拎着的小提琴和琴弓，还有他纤长手指上的白绷带。

他一定与那个人相相知，他们一定是灵魂伴侣。

我突然顿住。

那个背影轻轻放的小提琴与琴弓，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们不是这样的。

“好。”

我不敢绕到他前去，只敢在他后说：“周六晚能不能一起练琴。”

“我该走了。”他说。

一个钢琴手与一个小提琴手，不该是这样的。

尽我并不知那个人是谁，但我想，如果他是一个如我一般的钢琴手，一定会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小提琴声响起，居然是从开始的。

他一定拥有最完满的。

“是。”我前方的背影轻声。

我呼一闷在的气，“三号楼的001琴房。”

我与他在一起一年，不但没有上他，而且越发孤独。

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拿钥匙打开门，室一片黑暗，开灯发现空无一人。

我曾无比希望，我可以跨过那扇门，走向罗书北的世界。

“在哪。”他说。

因为他得到了你的，他也能懂你的。

残缺的，苟且的，求而不得的，陷于肉｀｀望而自我厌恶的，神荒芜不被理解而几乎发狂的――

那晚我去了罗书北家。

这个小提琴手一定心中深着某个人。

“啊，”我恍然，“是，我经常练。”

只有我而已。

“你他。”我轻声说。

几步也好。

我关掉灯，坐在沙发上等他。

我的心一坠。

我往退了三个阶梯，仰望着他的背影。

我看见他拿着琴弓的手紧了紧，白绷带跟着勒紧了他的指节。

我似乎觉得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太唐突。

同样是，可是琴声中没有疯狂与孤独，我只听了沉静温柔的意。

“嗯……”我有些犹豫地回答，“。”

“我――”那个声音清澈低柔，再一次的，我觉得格外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过，“在琴房听过这首曲。”

他沉默了一会。

里是我的孤独与渴求。

“你为什么会知这首曲，即兴？可是这一遍，你是从开始的。”我追问。

这是第一次，我并不为等待他而觉得心焦不耐。

一曲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