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可以拥抱一次了。

“为什么？”

颅脑和耳膜轰然作响，苏锦之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暗质举托的星球，朝着无尽黑暗的深渊坠落，他落到一个深蓝的池里，睁开睛后瞥见一缕光，似乎有颗小行星朝他扑面而来，上面所有的光芒、尘土和引力都在朝他招手。

――“他一直在看你。”

是啊，恒星陨灭，宇宙崩塌，那都是很遥远的事，在这一刻，他为他产生的渺小量，永远不会消失。

苏锦之大着气猛地坐起，又无力地躺去，咽了一说不是什么味的，那些似乎是深蓝，但是却发着微弱的荧光，使那些蓝变得有些暗淡。

他浑赤.，连发都是湿透的。

“那他想起我了吗？”男人低哑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带着小心的希冀。

只要你睁开睛，我们就会再相遇。

苏锦之伏在池边缘匀了会气，然后扶着池畔的扶手缓缓从里面爬。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路了――在现实中，而他现在的手脚似乎也很不协调，不受他的大脑控制，又或许是因为这池蓝的太过黏，所以苏锦之没走几步就从楼梯上摔了来。

呼唤着他睁开睛。

――“你认识他吗？”

所以他才会和男人提分手：

“他是我最的人。”

苏锦之睁大睛，不顾自己的，手脚并用着朝门爬去。

“我们分手吧。”

苏锦之结耸动着，他微微张开唇，颤声回答：“是的，我认识。”

恍惚中，那个被问过很多次的问题似乎又再一次在苏锦之耳畔响起，只是这一次，他终于能够说那个正确的答案了：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生怕错过从他边过的每一光芒，每一秒时光。

“我不会忘的。我的生命是很长，就像恒星一样漫长，或许有关于你的记忆在我漫长得犹如恒星一样的生命里只是零星的几个碎片，我也知在你死后，我还会活很久，在没有你陪伴的时间里独自活很久，我再也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但我这一生所能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有关你的记忆，因为你的珍贵，所以我会永远记得你，永远你。”

他挚的人就站在门外，怔怔地望着他，那双深灰的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目光炽，裹挟着穿越了几百年时光的深，和曾经每一次看向他那样，只是这一次他上不再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就像在最后一个世界里，他和他说的所说的。

愿地缩为你大脑里的一生电，或是作为溶剂悄无声息地灵魂，和时间一起消失。

“我们不能互相拥抱，我们永远不能互相碰，而我也陪伴不了你太久，我的生命太短，而你的生命很长，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的。”

他听到这间小屋外似乎有人在说话，那是一号的声音，他很熟悉的：“你醒了的话，他应该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