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受他疼的这个小家伙、如此肖似于信城的这个年轻人,对他抱有难以启齿的意,于是他连一秒钟都不愿意浪费,立刻接受了这份。
并且无法自地沉溺其中。
“最初对你好,肯定有信城的影响,但喜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孩,因为我们朝夕相了那么多年。我喜的是你!不是别的人,是你啊!”
他应该是将幸福带给乔铭易的那个人才对啊……
乔元礼的话句句都态度诚恳,他无言以对,可就是不甘心。
他的自以为是换来的不是志得意满,而是漫长得仿佛无穷无尽的悔恨。
“你和乔铭易不是一般的关系。你可要当心,否则你儿的一辈就毁在你手上了。”
不公平!
乔元礼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涌到唇边,可最终无不变为低沉的叹息。
“但是你心里……不止有我一个人……!”乔铭易声嘶力竭地吼。
不公平!!!
从开始抚养这个孩起,他就隐瞒了太多的事。他觉得孩就是孩,不需要为大人的事心,所以向来不把那些复杂的告诉乔铭易。毋宁说所有的人在他看来都是孩。他可以疼可以溺,却从不曾把他们当作和自己平等的、可以用语言相互理解的人来对待。
如果那个人是个活人也就罢了,努把力迟早能让乔元礼忘掉他。可那个人死了!活人怎么斗得
天底怎么有这种不公平的事!!!
孰料大错特错。
他时常自省,自己当初为什么意识地将谎言说,而不是坦白交代?假如他那时就开诚布公,乔铭易是否就不会离开他了?
那诅咒般的话语日夜都回在耳际。
然而他游戏人间太久,得到一个人和抛弃一个人都太过容易,早已忘了如何真正去珍惜一个人,如何认真去经营一段。甚至得意忘形得以为哪怕乔铭易伤了心,只要他以惯常的手段哄一哄,等对方的怒意冷却来,就一定会心甘愿地回到他边。
他低估了自己对乔铭易造成的伤害,直到年复一年的等待却没有等来半音讯,他方才痛苦地意识到――乔铭易再也不会回来了。
五年时间,足够他用来思考自己和乔铭易的关系。
这么多年心心念念,这么多年魂萦梦绕,全都是乔元礼。哪怕过了这么久,还是忘不掉、抹不去,每次念及乔元礼的名字,膛都会撕心裂肺地疼起来。
乔铭易是他的儿,理所应当得到他的,但也是个成熟的人了,更理所应当获得他的尊重。
乔元礼唯恐自己成了亲手摧毁乔铭易一生的罪人。
怎能甘心!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养父。他那颗蓬动的小心脏,被乔元礼占得满满当当,只有他一个,再也容不别的任何人。
然而乔元礼再怎么喜他,心里也始终装着另外一个人,珍而重之又不留痕迹地将那个人藏在回忆中,划一片哀伤的禁区,就连他声声“最喜最疼”的养,也无法越雷池一步。
不是父亲对儿的惜和忍让,而是一个成年人对另外一个成年人的敬重和理解。
以及发自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