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累了,乔铭易在广场长椅上坐,一群鸽飞到他脚边咕咕叫着,被他嘘走。他可没有吃的喂它们。
但一念及乔元礼和别人亲昵的画面,他心里就燃起熊熊妒火。
听到他称自己亲爹为“死人”,乔铭易的脸立刻拉了来。
“这样啊……既然你们分手了,那我去找元礼复合你没意见吧?”
“哦——”裴莘拖长声音,“原来是个死人,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
乔铭易自己也搞不懂。原则上裴莘说的有理:他凭什么有意见?他又不是乔元礼人,哪有资格他跟谁谈恋?
“……你要不要脸啊!”
乔元礼说:“她夸‘你和你的男友真般’。”
乔元礼有八分之一德国血统,德语说得比英语溜,能读原版,即使他满嘴跑火车,乔铭易也无法愉快地反驳打脸,只能郁闷地骂一句:“脸比城墙还厚。”
“真的。”乔元礼无辜眨眨,“她也是外国游客,德国人。”
因为他还是……果然还是对乔元礼……
“哟,这不是铭少吗!”
“才没有呢!”乔铭易涨红了脸。
裴莘手搭凉棚,眺望远方:“哎呀,那不是元礼吗?说起来他也来参加婚礼了呢……你们复合了?”
乔元礼看了看表:“渴吗?我去买儿喝的,你等着。”
“裴!!莘!”乔铭易活像尾巴被踩到的猫一样起来,“真是阴魂不散!你怎么来了?该不会在跟踪我吧!”
“男的!早就死了你当然不认识!”
“我劝你还是别梦了!”乔铭易没好气地说,“他心里有个得死去活来的白月光,不可能看上你这种庸脂俗粉的!”
“……你已经骂了好不好!”
背后传来一个熟悉且讨厌的声音。
乔铭易刚想说“还是我去吧,你歇着”,乔元礼就走远了。
“当然有意见了!”
裴莘顿时来了兴致:“谁啊?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剩他在长椅上和飞回来的鸽们大瞪小。
裴莘歪了歪:“你这人真霸,又不跟元礼复合,又不准他跟别人好,明明自己不想要,也不准别人要。真想骂你一声绿茶。”
“是帮朋友拿的。你怎么这样,万一我真病了怎么办,你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吗?”
裴莘没看到他的难看脸,傲慢地说:“要是个活人还值得我提防,区区一个死人何惧之有!活
“你病啦?”他幸灾乐祸地问。
他脆自暴自弃地想:没错,他就是霸,他就是无理,他就是想霸占着乔元礼,哪怕自己拒绝了乔元礼,也不准别人捷足先登。
裴莘笑嘻嘻地趴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只纸档案袋。“我可没铭少这么闲。今天是来医院拿报告的。”
“不听就别听呗!”
乔铭易扭过,后方果然有一家医院。
照了。肢语言果然是跨越国境超越国籍的。
大妈替他们拍了照,用外语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揶揄地拍了拍乔铭易的肩膀。乔铭易傻笑着同她挥手别。等看不到大妈的影,他回问乔元礼:“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