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没挪开,只微微将靠近唐畏的耳侧,同样小声回:“总比整天对着那些大臣苦大仇深的脸唉声叹气有意思些!”
挥手拦正准备过去通报的刘瑾,唐畏悄无声息地过去,在朱厚照旁边蹲。只见两个巴掌大的一小块空地上,两只青的蚱蜢正摩着翅膀打得不亦乐乎。
李阁老对于唐畏没什么恶,收了唐畏的礼,也好心提了几句。只是谈及新帝,止不住地叹着气。
唐畏来时乍一没见着朱厚照的影,循着侍女们的朝向,方才发现正在草丛中蹲着的一团明黄影。
朱厚照一指地上的两只蚱蜢,:“朕观这只胜了的蚱蜢作战颇为威猛,当赏!你去为它寻一只人儿来,让它好好放松一。”
许泰瞧他这般,心中颇有些不屑地嗤笑一声。他与这刘瑾虽无过节,但对于这种靠嘴升官的宦官,去年才实打实中了个武状元的许泰是有些瞧不上的。
唐畏笑着了,于是俩人就这么直蹲到两只蚱蜢分个胜负,朱厚照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唐畏一脸穆肃地从李阁老家来,回到自家宅院两却弯成了两弯月牙。
“正是,畏见过公公。”唐畏也向他鞠了一礼。
只是他面上却不显,与一众羽林禁卫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俯首待两人和一辆车走远,方才直起。
访了一趟李东阳。
“许指挥使,好久不见。”唐畏冲他拱了拱手。
唐畏瞧了一会儿,见左边那蚱蜢透明的翅膀都裂开一小块,随着双方不断的变换位置终于脱落,小声对朱厚照:“陛看这个觉得有意思吗?”
他神一瞥,一旁候着的刘瑾便连忙上前,“陛有何吩咐?”
侍月轩乃是一六角飞檐的碧绿小亭,一侧植了桃树,余一片皆是各花草。
便见那刘公公一路小跑过来,着气细声问:“可是江西南昌来的唐知县?”
第二日,唐畏将从南昌带来的东西一脑儿了车里,觐见。
“我带了不少东西,等人来接。”唐畏说着,远远瞧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公公吭哧吭哧地跑来,于是指了指他,:“这便来了。”
然而,不等见到皇帝,在门唐畏和他的车便被禁卫给拦了。许泰正在这附近巡查,过来正与好整以暇等着的唐畏打了个照面。
许泰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细一瞧,这不正是前两日才被皇上调官监的刘瑾,刘公公么?这位官职不,却正得皇上受用,如今被派来接唐畏,可见皇上是相当重视。
刘瑾此时刚刚得用,哪受过读书人这般礼遇,连忙躬回了一礼,心中受用,中的戒备敌视也稍稍减弱。
而另一边,唐畏随着刘瑾一路在通行无阻,左拐八绕,到了朱厚照从太时起便常常过来的侍月轩。
许泰见到他吃了一惊,不知他何时又回了京城。思及唐畏恩荣宴上似有将他踢开的举动,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勾起嘴角,疏离客气地回了一礼,问:“唐状元怎的被拦在这外?”
他施完礼,直起,换上一副倨傲的神,从衣襟掏一块令牌,对众人:“我奉陛谕,前来接唐大人,随行品无需查证,一律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