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曲宴宁就开始发烧。
谢祈沉着脸守在他边,用酒一遍一遍的给他。
聂良亭的墓碑前放着一壶酒,一个空碟,应该是薛离来过了留的。
曲宴宁哭的上气不接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握着玉佩,噎:“我们把玉佩送回去。”
曲宴宁摇摇,“你自己去给他。”
他的话音未落,形已经彻底消散,曲宴宁将玉佩捡起来,终于忍不住呜咽哭起来。
守了一天一夜之后,曲宴宁的烧终于退了来,人也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就是神差的很。
谢祈低低的咕噜两声,尾巴缠在他手腕上,温柔的摩挲着。
西陇湖依旧宁静的像一世外桃源。
看向薛离,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就彻底消散在了火光之中。
薛离支撑不住的倒来,曲宴宁勉扶住他,着急的喊谢祈过来救人。
“你帮我,把这块玉佩……埋在墓边吧。”
紧张了一夜,两人都很疲惫,洗过澡来不及说什么,就睡了。
山上刮起一阵风,树林发沙沙的声响。
“你自己去还,聂良亭投胎前,还想着要去找你,是我们骗他你已经投胎转世了,他才去投胎的。”曲宴宁鼻,哽咽。
“我们回去吧。”曲宴宁睛,有些低落。
曲宴宁爬上他背,紧紧的搂住他的脖,两人一起回家。
“不用白费力气了。”薛离拍拍他的,“我这条命早就该没了,是曲镜之让我活来的,现在他死了,我这条命,也该还给他,两不相欠。”
“不过这次,阿离要失约了……”
谢祈走到曲宴宁边,轻轻的蹭了蹭他。
薛离却反而很兴的样,他有些虚弱的靠在石上,从怀里拿一块玉佩来放在曲宴宁手里。
谢祈给他泪,变回人形,沉默便回大猫,背着曲宴宁往西陇湖去。
谢祈变回人形,将他揽怀里,轻轻拍抚他的背脊。
曲宴宁平复了一绪,将那块玉佩埋在了聂良亭的墓边。
曲宴宁烧的昏昏沉沉,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又泪,谢祈不厌其烦的安抚着他,总算把人哄的重新平静来。
薛离笑着摇摇,“这世上只有薛离,宋离早就死了,聂良亭的阿离也早就不在了,你帮我……把玉佩还给他。”
曲宴宁鼻,对静静矗立的墓碑:“薛离让我把玉佩还给你,他说如果有辈,想简单的活着。”
医生来看过,给开了退烧药,吃了没见什么效果,只能理降温,等他熬过这阵。
薛离神愣愣的,半晌后哑声笑起来,“他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曲宴宁鼻发酸,愣愣不知该说什么。
薛离的形一一消散,玉佩落在地上,发沉闷的声响,他看着眶通红的曲宴宁,轻声:“把玉佩还给他吧,或者恨,都太累了,如果有有辈,我想活的简单一,不要再遇见他……”
然而辈不过是好的期许而已,薛离自己知,曲宴宁也知,魂魄不存,哪里来的辈呢。
阴气,加上淋了半夜的雨,又亲看见好友去世,种种事叠加在一切,在神经放松后一起爆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