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之的一块磨刀石。
沈靖说得没错,他和俞九儿只是同路人,仅此而已。俞九儿是贤臣、贤后,沈靖也是明君、明主,他们都清楚彼此要什么。
沈靖洒然而去,留俞九儿一人面对gongneigong外的形势,不可谓不狠,却也是对俞九儿的信任――他信任她。
这便够了。
这日早朝归来,沈恪之照例去栖梧gong觐见俞九儿,他的母后,嫡母。
因为沈恪之前几年忙着在军营历练,平定安王叛乱,便把婚事耽误了,如今虽已十八,却仍未大婚,因此这栖梧gong还是俞九儿住着。
俞九儿端坐于栖梧gong正殿的主位,看着一shen龙袍的沈恪之缓缓向自己走来,却想起那次沈靖chu征,被传宾天后,自己也是在栖梧gong召见众妃,让丽嫔带着沈恪之。
那时沈恪之只得八岁,却称她为“皇后”,又聪明又果断,一双yan睛更是像极了沈靖。
“儿臣给母后请安。”
一dao清亮的声音把俞九儿拉回现实,yan前一shen明黄se的shen影,是沈恪之,却绝非十年前的沈恪之。如今的沈恪之早已长成,剑眉星目,像一把刚刚chu鞘的利剑,不chu则已,chu则必见血。
不知这把利剑,将染上谁的凄艳血花。
许久没听到俞九儿回话,沈恪之微微抬tou看向俞九儿,只见俞九儿双眸微动,却不知想起了何事,自顾自的chu神。
他清了清嗓zi,再次dao:“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可还安好?”
这声“母后”终是将俞九儿从十年前叫了回来,她一回神,便挂上了亲切却又疏远的笑容,起shen扶起沈恪之,柔声dao:“我shenti好得很,只是劳驾你每日来。”
沈恪之yan眸不易察觉的一暗,随即也挂上笑,dao:“母后shenti康健,儿臣每日来尽孝心原是本分,怎好不来?”
母慈zi孝,其乐rongrong。
俞九儿回座,沈靖也在xia手zuo了。俞九儿dao:“小燕儿,倒茶。”
从俞九儿shen后走chu一个十五、六岁,白白净净的小女孩儿,忙的给沈靖倒了茶,怯生生的,低眉顺yan。到完茶,便又回到俞九儿后面站好,yan睛一直盯着脚面,不敢看人。
细看起来,这个小燕儿眉目确实有些像从前一直跟着俞九儿的小燕儿。
却终究不是。
俞九儿笑dao:“今儿倒来的晚些,可是早朝有什么事?”
沈恪之朗然dao:“并没有什么大事,小事倒是有那么一桩,怕扰了母后清静,便没有说。”
句句皆是ti谅与关切。
俞九儿喝了kou茶,shenzi向后一倚,小燕儿便识趣的为她nie肩,这几年俞九儿相貌未有太多变化,shenzi却是大不如从前,她被小燕儿nie着,舒服得闭上了yan,dao:“说吧。”
沈恪之的目光中louchu了失落,只可惜俞九儿却没有见着。
“今日早朝,商景行请儿臣立后。”
一句话,却像石zi投ru平静的湖面,俞九儿碧波无痕的心中,难得的刮起了一阵涟漪。
十三年前,正是商景行直言jin谏,她才因多方利益角逐立为皇后;十三年后,又是商景行,再次劝新帝沈恪之立后。
何其相似。
沈恪之见俞九儿的脸上竟浮现chu了与以往不同的神采,心中一喜,接着dao:“待选的有丞相赵昊的妹妹,兵bu尚书张德的女儿,以及胡东来的女儿,另外商景行的妹妹也在备选之n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