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台词时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念动佛经一般的韵律,让人心神安宁,人沉浸在她的声音里,就像远离了心的躁动,让人心变得定。
李从嘉听闻,神渐渐变得清明,从榻上起。
温蘅先是同慈悲地看了倒在榻上的李从嘉一阵,然后撩了撩僧衣的动作,在李从嘉的边蹲了来,说:“重光,你要醉到何时才醒?”
易导缓了几秒,对着温蘅了,问:“你对这个角有什么理解吗?”
李从嘉并没有醉得彻底,他知友人泓月法师在,他脸上悲戚之,疯狂大笑两声,说:“如果可以,让我醉到永世不醒才好。”
李从嘉哭了来,“问什么?我还能问什么。他为了太位,所以杀了叔父。”
每个来竞争泓月法师的演员都被问到这个问题,但“南峥”的回答最符合佛家的答案。
温蘅说:“既然你已经认定此事,那又何必伤心,如果你没有认定此事,那就不必伤心。太心中是有南唐有百姓有天的人,他无论了什么事,他都扛得起来,他的这份心和责任,若是你替他伤心,那便是辱了他了,你为何不去找他当面询问。”
李从嘉不满地坐起了来,“你这个朋友,不交也罢。你不明白我的伤心。”
温蘅的试戏,她已经完全化成了自生就浸没在佛的世界的僧人,浑上没有凡俗烟火气,那种睿智和慈悲,让人动容。
如此,这分试戏也就完了。
温蘅对着他了一个笑,笑得心照不宣,“那我想,你明日就会醒来了,如此,我无须担心,便可告退。”
试戏完了之后,易导虽然站起了,温蘅也渐渐站起来,但两人一时都没有动,没有离开。
周围另外几个协助选人的人员也都是不凡的,自然有光,知“南峥”刚才对泓月法师的诠释已经神化了,他们所有人都看得定住,好像心灵受到了洗涤。
温蘅说:“这个故事的大背景是五代十国,五代十国是上接大唐的,唐朝有过让万国来朝的辉煌,但到晚唐,政治已经极度腐败,地方节度使发展自己的势力各自为政,唐朝成了一艘烂船,到五代十国,更是战争频繁,百姓生活于战乱火之中,因为人命如草芥,百姓对佛教的信仰就更甚,泓月法师是自小被扔在寺院前的孤儿,他一面学习佛法,一面又见惯了人间百姓之苦,所以,他是既世又世的。这种人,他纯粹,能见大智慧。”
着卫衣和仔,但是他上那种如带梵音的佛教徒气质,却让人觉得他正穿袈/裟。
温蘅笑而不语看着他,李从嘉兀自伤心,温蘅又说:“去拜访太,亲自问问他的意见吧。”
温蘅看着他,说:“因为永世不醒,便是死亡,你还没有勘破生死,自然不会去死,而你如果真的勘破生死,那更会活着。”
温蘅默默地看向易导,像是在等他的指示,而易导一时却无话可说,他看了看温蘅,突然转走了,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李从嘉睁开睛看他:“我为什么明天就会醒?”
之前的几位演员其实都演得算到位,但是,只有“南峥”,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演的痕迹,他就是泓月法师了。
易导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才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