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一儿……对,就是这样,直行……右,右,靠左一儿……”奥维德从地上爬起来,仍旧趴在小窗上,给宋君行指示方向。
小舰艇在山上撞了一,宋君行又骂了一声。
他的鼻被刚刚的撞击磕破了,血从鼻孔了来。
宋君行完全在座椅上,他的掌心被磨破了,纵杆上有血迹。咸涩的汗渗伤之中,他疼得呲牙咧嘴。
奥维德坐在了舱门边上,捂着自己的鼻。疼痛不太明显,像是有细针,一地戳着他的鼻腔深。他现在比较想念江彻的汉堡和他的温度。
耶尔解开了安全带,走到奥维德边。奥维德以为他是来安自己的,但耶尔只是趴在小窗上,看着越来越远的蟹壳。
笑着拍了拍耶尔的小,奥维德靠着他长叹了一气。
耶尔低看了看他。“你不怕死吗?”
耶尔蹲了来,满是好奇:“如果地球已经完全变样了呢?江彻跟我们说的是以前的地球,可不是‘大撤退’之后的地球。地球现在已经没了三分之一,和他生活时的模样已经大不一样了。如果地球让你失
还有30秒。
“他们呢?”唐墨紧张地抓住了江彻的手,几乎挠破了他的手腕,“怎么看不见了?”
“谁都会死的。”
但岩层开始坍塌,原忽然塌陷了去,就像有人在它的方走了支撑,一个空在土黄的岩层上现,如同一只碎裂的珠。
“英雄们最终都死了。”耶尔说。
紧接着,爆炸开始了。
“以前不怕。”他笑了一,“现在怕了。”
耶尔只听他语调很温柔,却不知为什么现在开始了害怕。
还有10秒。
没有人和他讨论过这种严肃的问题,奥维德陷了短暂的思考中。
耶尔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奥维德没听过的。在他的童年中,可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宇宙传说,或者睡前故事。
震的冲击波在山深爆开,巨大的响声完全被真空环境压制,没有传一丝一毫。
“舍不得吗?”他问。
“……没有。”耶尔小声说,“它就像我小时候听过的宇宙传说里的英雄。”
一刻,在不断碎裂的岩层之中,被石块和尘土暂时掩盖的银白球跃了来。
“我想和江彻一起去地球。”奥维德抬起看着耶尔,他们都有一双漂亮的蓝睛,“你不好奇吗?地球的模样,还有江彻的家乡,他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些好吃的好看的。江彻那么喜这一切,地球一定是个可的地方。”
珠越来越大,坍塌的石块越来越多。
奥维德漫不经心地拍打着他的鞋,上面有些泥土,他猜测大概是凤凰号培育室里沾上的,已经死死黏在鞋上了。
宋君行尖声大叫:“到了吗!到了吗!”
“什么英雄?”
“接来是我的工作了。”飞廉的声音在狭小的舰艇中响起,“宋君行先生,你不必再纵,预先设定的程序会让小舰艇顺利返回凤凰号。”
恒星“光”的光亮正覆盖在蟹壳的这一面。它同样也照亮了漆黑的山,和山中飞速蹿的一艘银白舰艇。
“……平安无事。”飞廉低声说,“小舰艇的信号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