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再也不会了,沈宜修想,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理由离开我。
三个月后,沈宜修康复
“让人去刻字了。”陈冉说。
他以为自己有勇气独自离开,他以为那样卑微的意早已在多年徘徊不安中消耗殆尽,但事到临,失去的恐惧和深埋在心底的想念还是会突重围,战胜他自以为是的武装,就像被突然击碎了壳的蜗,骤然暴在光天化日之。
沈宜修一时百交集,想要说什么。陈冉没有给他这个酝酿,掏心掏肺赌咒发誓的机会,而是从袋里摸了那对戒指中大的那一个,拉着他的手,把戒指慢慢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随后陈冉抬起来,神如晚星一样清亮:“这个还给你。”
沈宜修看着失而复得的戒指,哽咽:“你的那个呢?”
“你怎么不去睡?看你都困成什么样了。”沈宜修温柔溺脉脉地看着他。
……
沈宜修心里像被针扎了一,留微小短暂却尖锐的刺痛,冉冉以前好像也说过这话,我怕我走太远,你找不到我。
嗯,三次。第一次他偷偷逃跑了,是沈宜修迫他回来的;第二次他心积虑闹到分手,是沈宜修把他救回来的;第三次,他离开一年,是认清自己心,跟往事握手言和,主动回来的。
“刻‘一休哥是个和尚’。”陈冉咧嘴一笑,贝壳般的牙齿,他在沈宜修因为开颅手术而剃光了发的光上吻了一:“我一个人的和尚。”
沈宜修低抚摸了一那个他去年就买了一直放在边的戒指,小的那个本来刻了名字的,后来陈冉走了,他就把里面“沈宜修”三个字抹去了。这次意外之后,他想着两个戒指留给陈冉,他以后找到心上人,送给别人也好的。
……
“刻什么字?”沈宜修抬笑望着他。
沈宜修醒过来的时候,陈冉正在他边打盹,小鸡啄米一样一一着。
“他们说你可能要醒了,我怕你睁开睛找不到我。”
陈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好像失去了全的力气,闭着睛靠在孙阳肩,轻轻泣起来。
陈冉握住沈宜修的手,笑得有调:“这要看你表现。”
只要他好好的,还有什么是不能忘记,不能原谅的呢?
“冉冉。”沈宜修看了他一会儿,才微笑着叫了一声。
这次如果老板能平安好起来,你能不能就……”孙阳没直接说来,好像是怕他为难,他顿了顿继续:“我跟了老板很多年,他以前是个很自私的人,如果是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他本不会去救一个跟他搭戏的龙套小演员,他甚至连那些人的名字都懒得知。但这次他就毫不犹豫地去救了,我总觉得他说不定当时想到的是你,那孩也就17、8岁,就你那时候那么大。可能老板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我在他边能觉到,他这些年,尤其是你离开的这一年,是有很多改变的……所以,你能不能原谅他?”
“冉冉,你一共离开我三次,这次回来,还会走吗?”沈宜修看着陈冉的睛,向他伸手。
“啊?”陈冉猛地惊醒,有怔愣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钟,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了唇边的,天喜地而又如释重负地笑:“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