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扬风对叶栖华说：“你现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裴扬风无所谓朝野之中如何评价他这个逆臣，但南统军若是想趁此机会浑摸鱼，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大患。

南统军营大统领是昔日大皇的伴读。大皇死在兄弟斗中之后，南统军营表面归顺叶栖华，却迟迟不肯让京中调派的将领真正掌权。

叶栖华说：“我为九五之尊。而舅舅你，位极人臣，权倾天。”

可靠窗的那个座位已经空了，只剩半壶残茶，几碟一动未动的心小。

裴扬风不听这些：“不会的。裴家和栖华都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后响起轻巧的脚步声，叶栖华低声说：“舅舅，我要一件事，你会帮我吗？”

小二挠着后脑说：“庄主还没回来呢。”

书说人中的故事，剧跌宕起伏，时而濒临绝地，时而又峰回路转。说着说着，说到石妖毒害天帝神后，鸠占鹊巢，得意洋洋地盘踞仙之中。这时南天白虎大将听闻此事，一声震天怒吼，直扑仙而来，誓斩妖邪！

只是画里的人比起他记忆中的样，少了几分天真烂漫，多了几许淡漠疏离。

裴扬风终于沉了脸。

谢行在小二的惊叫声中手疾快地接住茶壶茶盖，火急火燎地小二怀里就跑。

谢行快步上楼，木制的楼梯被他踩得吱呀作响。

谢行来到京都后，先去了剑圣山庄名的一间客栈找顾云深。

为了自保，为了裴家，为了让凤宁皇后不会恨而终。

“不应该啊，”谢行也忍不住开始和他一起挠后脑勺，“顾大人说他去北海拿玄铁给我补刀，理说该回来了。”

京城的茶甜得齁死人，但裴颢一直很喜吃甜东西，怀里总要揣着一

，那天却意外清醒了一会儿。她睛空地看着床帐上绣的百鸟朝凤图，轻声说：“扬风，若走了，栖华日后必然命难保。裴家在朝中，也会越发艰难了。”

叶栖华发一声幸灾乐祸的冷笑。

裴扬风听不得这些遗言般的话，他想要反驳，可凤宁皇后已经再次昏睡了过去。

裴扬风答应了：“好。”

端茶的小二差和他在拐角撞个满怀，圆的茶壶飞上了天。

裴扬风心中已经明了，却还是问了一句：“何事？”

“你不要闹脾气，撑不了很久了，”凤宁皇后无奈地笑了，有气无力地说，“今年的报梅开的真香，以后……以后再也闻不到了……”

又让人飞鸽传信给南统军营中的暗桩，询问南统军最近是否有异常之举。

小二说：“现在北荒打着仗呢，说不定是我们庄主是绕路走的，那可不就要多耽误几天了吗。”

等不了了，他和叶栖华都知，凤宁皇后的一天都等不了了。

他在叶栖华似笑非笑的神中楼，找到了在楼等候的随从。命二人去调查话本的来源，一人去同方书院请徐仲豫到王府等候。

谢行找不到顾云深，想先去茶馆找几个相熟的地蛇打探一宣王府的况。刚走到茶楼，却看到楼上一人凭窗而立，那张熟悉的脸还是那么好看。就那样不动不笑地站在风里，就得像一幅画，得谢行心如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