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看折,边看边问:“北方军撤回长秦关了吗?”
叶栖华睡觉的时候,谢行总是坐在窗上守着他。
裴扬风知林月白是扎在叶栖华心里的一刺,不林月白活着还是死了,叶栖华都不愿与他和解。裴扬风温柔地握住叶栖华的手:“别担心,栖华,北方战事我会解决的。”他知叶栖华这个态度不是代表放过林月白,而是不想再为了林月白的事和他争吵。
谢行忍不住靠近了一,轻轻地,轻轻地把手指放在离叶栖华肩两寸的地方,在虚空中轻轻拂过肩上那缕乱发。
他这个“有人”针对的十分明显,雁心低声说:“殿请放心,蟠龙殿里的人,都不会对陛起不轨之心的。”谢行至今,对陛一直温柔克制,连神不肯半不轨之意。在她看来,宣王殿着实是多虑了。
裴扬风说:“兀烈军现在离我军前线只有五十里,严邵不敢撤军,还在和兀烈王僵持。”
雁心交代小侍女去御膳房拿陛睡前喝的安神汤,柔声劝叶栖华:“陛,明日还要早朝,去歇息吧。”
为君王者,不该有这么可笑的弱。可叶栖华走不过去的阴影,只好迫自己一次又一次主动面对,希望直到有一天,就算他亲看着裴扬风和林月白亲昵,心中都不会再有半波澜。
今晚也是一样,谢行坐在窗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侍女帮叶栖华放了床帐。
叶栖华沉默了一会儿,说:“去年历州大旱,北方第一粮仓减产三成。前线粮草耗不起,如果兀烈王不肯退步,不妨找个符合他要求的鲛人送去。兀烈王自己都说不清林月白的名字,我们找错人也是正常。”
裴扬风在蟠龙殿里磨磨蹭蹭批到三更半,叶栖华脸已经有些苍白,黄的烛光都没法在他脸上映几分血。
叶栖华拿过裴扬风批的那摞折,草草翻开扫了一,在雁心回来之前又放回了原。
就算已经放那份,提起林月白的名字时叶栖华仍觉得心微痛。碧海青天毒发的时候,林月白一次又一次现在幻觉里,嘲笑着他的狼狈和不堪。
叶栖华深一气,说:“国舅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退吧。”
裴扬风舍不得再折腾,把批好的奏折摞在桌角,告辞离开。
叶栖华顿时变了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回手。
烛影摇曳,叶栖华看着镂花灯映在桌上的斑驳光影,似乎是在发呆,又像是睡着。
叶栖华已经在林月白的事上让步,裴扬风更不愿意这时候惹叶栖华不开心,他温声说:“要赶我走,也要等我给你当完苦力再走吧。”
伺候的人们退
叶栖华像是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困倦地抬起脸,长长的睫在投一片阴影。他低声问:“走了吗?”
叶栖华自己把奏折扔给他的,只好答应:“辛苦国舅了。”
临走前不忘嘱咐雁心:“劝陛早些休息,如果有人打扰陛歇息,你就让人传信到宣王府。”
裴扬风这才想到蟠龙殿里除了他的手,还多了一个碍事的人。
裴扬风动作娴熟地捧着叶栖华的手凑在唇边吻了一。
谢行说:“走了。”
叶栖华“嗯”了一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