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边来,皇上一直在大殿上等您……”
在太zi的印象里,正泰殿一直是很威严而gao不可攀的。
这座已经在gong城里屹立了数百年的gong殿自从开国之日开始起就一直是整个天朝政治权力的中心,无数权力的更替都在这里发生,仿佛走在正泰殿的石阶上,从砖feng里都幽幽的回dang着百年前征战号角、礼炮轰鸣的声音。
太zi还很年轻,虽然不会视权力如粪土,但是他终究不喜huan。
太zi已经被一个威严的父亲和一个qiang势的妻zi所压制惯了。他习惯于把一切都推诿给别人,自己畏缩着,把信心、希望和勇气都付之于飘渺无依的万乘莲华、香象佛国。他习惯于信仰权威,他习惯了伏在地上,看着其他人站在朝堂上。
然而今天他看见乾万帝站在空dangdang的大殿上,一贯威严而让人生畏的父皇,突然好像多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沧桑和无力的意味。
太zi小心的上前跪在地上:“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
乾万帝蓦然打断了:“平shen吧。”
他的声音听上去一dian温度也没有,太zi原本想好的说辞全都忘了,一时之间卡在那里:“父皇,儿臣今日、今日听说、听说那个西宛国师,……”
“你是为了卓国师的任命而来的吧?”
太zi不知所措的diandiantou。
“你很奇怪为什么朕重用他?”
太zi这次连diantou都不敢了。
“卓玉这个人,心狠手辣、野心bobo,他有些能力,也喜huannong权。”乾万帝回过tou,看着太zi,“――他和一般的朝臣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一般人nong权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yu望:富贵满shen、位gao权重、荫妻封zi、享尽尊荣……但是他不是这样的。他nong权,纯粹只是为了掌握和运用权力罢了。”
“西宛之前只是个属国,国王懦弱,后党专权,yan见着就要被月氏吞并。卓玉举兵夺权之后没有立刻掌握朝政,而是在天xia人面前誓师chu征,杀了一千多个怕战的官员将士,然后亲自带兵收复了千里失地。他当权十几年,一般人早就享尽富贵了,他却吃住都在王gong里,十几年没动过国库一分钱。”
乾万帝看着太zi,一字一句的dao:“――这人就是个治国的机qi,你不能把他当作正常人来看。你把朝政交给你的妻zi,她就可以让天朝变成她娘家的天xia;你把朝政交给重臣,可能有一天改朝换代了江山就会姓丁姓夏;但是你把朝政交给这个国师,你什么都不用zuo,这个天xia还是会姓李。”
太zi隐约有些不祥的预gan,“父皇您chun秋正盛,您不要……”
“你即位之后,丁家为了保权,一定会和夏家相抗;夏家拥护有功,一定会功gao欺主。你有什么事疑惑不定的一定会去请教清河公主,这样朝政大半就落ru了妇dao人家手里。朕活着一天,他们忌惮着朕,还不敢对你怎么样;万一朕不在了,你唯一可以倚靠的就是卓国师。”
太zi僵住了,乾万帝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唯独他不会,因为你这个皇帝的存在就是他权力的最大保障。如果没有了你,他一个异族人,在天朝是活不xia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