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问：「为什么不能象从前那样？」

周扬快疯了，或者，他已经疯了。

地室的陈设越来越多。可惜，满墙的刑都没有排上用场，周扬愤怒的时候往往用自己的充当刑。

「到你求饶好不好……」

周扬吻他的脸，低声安：「别哭，不要哭，你从不哭的。」

你错了，我是常常哭的。

陈明以为周扬会很快崩溃，至少有十次，他以为周扬会在他面前崩溃。

「我恨你，我恨你那么他……」

陈明闭起睛，死死拽着禁锢四肢的铁链。

耳边温柔传来的，是声音，还是回忆？

没了不可一世，权就是公理的跋扈。

「别怕，我不会伤你。」

年轻的脸，惨红的唇，颤抖个不停的睫。

陈明息着惨笑：「不离开又能怎样？我一辈都不会是离尉。」

地室没有窗，他晒不到阳光的脸苍白而消瘦，日渐凸显的颊骨使人更觉得他的倔。他发亮的睛扫了周扬一，别过脸。

小的猛然转过，抖动着肩膀飞跑而去。

陈明僵了很久，嘲讽地动动双手，让套在上面的镣铐叮当作响。

「呜……」陈明后仰着脖，被分开的双扯动了伤。

无法想象，看到了离尉的骨，看到了离尉临死前的录像，周扬会不疯狂。

陈明沉默。

糙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周扬指尖微微用力一，就让他疼得直皱眉。经过这么一段日，他的对痛楚越来越无法忍受。

没有什么新鲜事，除了锁链、狂暴的、毫无用的争论，一条替与死也不当替的死胡同，陈明找不到方向。

周扬很少回去二楼自己的套房，很多时候他呆在这里，其余的时间，大概都在书房。

残缺的自尊，残缺的自我，除了恨，还有什么可以维持？

「我不是离尉，离尉死了，」陈明渐渐保持不住唇角的讥笑，大力晃动着铁链：「看什么？我不是你哥，我自己也有亲妹妹，！开！」他大吼。

被缚的手挣了挣，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起来。

周扬同样。

「！给我！」

「怎么当？他光彩夺目，颠倒众生，陈明有什么能耐？」如受伤狮般，吃疼地低吼。

替代，或否。

「为什么不疯掉？」陈明有时候笑：「这样才不会太痛苦。」

「别认错，我不是你哥。」牙里挤几个字，惨笑着吊儿郎当。

「你为什么不能就当自己是离尉？」

不，我常常哭的。

「我不会让你离开。」周扬痛苦地发着望。

能让陈明震动的，是某日透过地室的门看见的一张年轻的脸。

，周扬也会屈尊降贵。

猫儿似的睛睁得老大，眨也不眨，静静盯着他。

但周扬踏在边缘，来来回回。

「啊……」被扩张的甬令他忍不住轻轻呻。

周扬不再说话，更加暴。狠狠，狠狠，再狠狠。

薇薇终于眨了眨，她退后一步，看着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