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人又起大早前往医院。
漫长的一小时过去,隋懿去取报告时,宁澜在后面看着他挑却有些落寞的背影,突然有后悔昨天没有答应他。
宁澜本意是想证明自己看错了,结果看到这样一幕,直接慌了手脚。
隋懿不说话,只是摇。
宁澜接过他手上的化验单,找到血小板那一栏,反复确认,确定数值在示例的正常范围之,刚想笑话隋懿两句,缓和僵了一整天的气氛,冷不丁看见一滴落在化验单上,洇一个深的圆。
一只球。宁澜觉得自己现在就算从十楼去,八成都摔不死。
宁澜立刻追上去,隋懿慌不择路,拐到走廊尽无路可走,才被迫停住脚步。
宁澜被裹得动弹不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两,问:“为什么啊?昨天的检查结果有问题?”
“婚前检。”隋懿放杯,着宁澜的肩膀与他对视,“宝宝,我们结婚吧。”
宁澜被他这倔模样逗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啊?”
宁澜从背后拉他的胳膊,着气问:“你……你跑什么呀?
隋懿的声音闷重而艰涩:“如果你走了,我……我该怎么办?”
宁澜错愕地抬,隋懿比他更快一拍,转用后脑勺对他,狠狠了几气,抬脚大步往前走。
隋懿十八岁的时就比同龄人沉稳,受伤负累的时候,拿奖的时候,读粉丝的信的时候,万人演唱会谢幕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泪。明明还是个孩,却像座山一样实可靠,因而给人一种“他不会受到伤害”的印象。
宁澜不置可否,一只手拿着,一只手被隋懿牵着,不到五分钟,就因握得太紧,了满手心的汗。
这话孩气到让人哭笑不得,宁澜却笑不来,他抬起手,一一轻拍隋懿的后背,似在无声的回应。
“什么用?”
倔的大孩仍是不肯转过来,宁澜无奈,只好自己绕过去正对他,隋懿抬手要挡,这回反应不够及时,一双汽氤氲的通红睛被宁澜瞧得一清二楚。
他什么都有,他这么大,怎么会哭呢?
“你不准走。”他哽咽着重复一遍,“不准走。”
他翻着白,有气无力:“我想喝。”
人生匆匆数十载,谁也不知一秒会发生什么,随便一个意外都能让两个人阴阳相隔,为什么不放过那些不痛快的回忆,珍惜当呢?
隋懿捧着温喂他,说:“明天我们去医院,再一次检。”
宁澜呼一滞,结猛地动几,随即睁大睛仰起,生怕再在小孩面前丢人。
其实夸大其词了,今天之前,宁澜还从来没见过他哭。
隋懿不想让他看自己弱的模样,手上一使劲,把宁澜抱怀里,低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终于有了些踏实安心的觉。
“欸,你去哪儿?”
“嗯,得再一次详细的,有用。”
这次换了市里那家私人医院,完血,两人并排坐在等候区,隋懿掏捂在怀里的,上递给宁澜:“一个小时结果,我们拿到化验单再走。”
隋懿回来的时候,脸依旧难看,但明显跟之前毫无生气的灰败不同,紧绷的肌肉松弛不少,中还多了几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