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于琳咬牙切齿,“大不了你杀了我!”
“你知吗?这里是肝脏,被刀扎到时最痛的位。”
熟悉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傅燃坐在床边,正在削苹果,见岑年醒了,俯过来探了探他额,问:
傅燃手中拿着一把枪,那把枪指向自己的太阳。
岑年了个梦。
于琳猝然睁大睛,痛苦地脸都扭曲了:“你、你……”
说兴,倒也不全是。那种觉复杂极了,心脏像是被泡了夹着蜜糖的苦药里,苦涩与喜悦交织着上涌。
傅燃拦了他,说:“没多久,就一个晚上。”
早晨八的阳光透过窗台,一洒。鸟儿停在窗外的树枝上,歪着打量两人,啾啾叫了两声。
他的语气就像在路上与人随意闲聊天气,放松而平稳:
“我睚眦必报。”
即使是在梦里,岑年也能觉到自己心脏停顿的那个节拍。
“于琳他
“那……”
“我你。”
说罢,他手上施力,匕首扎。
“噩梦了?”
他缓缓扣扳机。
然后,傅燃现在了这个梦里。
他看向傅燃,想再看清楚,却看见――
匕首轻轻比对着于琳腹的某个位置,傅燃低声说:
这个梦混乱极了。一会儿是在冰天雪地里独自跋涉,寒风从骨隙里过,他克制不住地发抖。一会儿又到了某老港剧里,边的人都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穿着黑风衣的警察拿着手枪闯来……
他后是逐渐停息的暴风雨,天边亮起了风雨过后、慢慢闪烁起来的星辰。傅燃认真地看着他,说:
岑年着气,睁开睛。
岑年有些茫然。
于琳浑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傅燃站起,从她包里的暗格中翻了血清,“给了血清,就会放过你?”
岑年仍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晕眩涌上大脑,他看见了于琳嘴边一抹富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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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燃温和地笑了起来:“我当然不会杀了你。”
“怎么了?”
傅燃笑了笑,把仍在昏迷中的少年抱在怀里,居临地觑着她:
“……”
傅燃闭上睛,唇边还带着温柔的笑容。
燃一手接过枪,锁着于琳的脖,迈了两步把岑年护在后。同时,匕首从他袖里了来,傅燃冷漠地看着于琳,问:
抵在腹的匕首轻轻转了转,向前一分。
“在,”于琳咬着牙,哑声说,“在我包里。”
“――不!”
映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消毒味儿钻鼻里。
傅燃穿着衬衫,最上面的扣没系,站在窗前,温柔而认真地看着他。
“没有。”
“谢谢。”傅燃彬彬有礼。
“前辈,我昏迷了多久?”岑年起要去看手机。
“血清在哪里?”
“这一刀去,你的肝脏破裂了,”傅燃低声说,“但你不会立即死去,你会在痛苦中挣扎着、看着你周围的人,发现没有任何人为你的死亡而到痛心。等到最后一气不上了,带着痛苦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