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翻,让他的面也难看了起来,一旁婢不明所以,问:“可是饿了?要喝些羹汤吗?”
两种思绪,在脑中翻腾不休,一刻也不曾停。那木匕,就藏在草席,硌的他脊背生痛,甚至压过了伤的疼痛。脑中昏沉,却始终无法安睡,一旦合,父亲血淋淋的颅,母亲圆睁的双目,就扑面而来,让他浑颤抖,自噩梦中惊醒。
“大巫神术……”自黄泉路上捡回一命,怎能不让褚贾慨?
她是齐巫,那个给郤克治病的齐巫?!脑中轰的一声,褚贾攥紧了双拳。
哪还有心思吃饭,然而心一动,褚贾了。婢哪会在乎这么多,取了羹汤前来,褚贾半坐起,也不让人喂,自己缓缓吃了起来。用到一半,他突然轻咳几声,放了碗:“用不了,可否请阿姊取些来?”
是杀还是不杀?是报恩还是报仇?他可以死,父母的仇怨却不能放。那是生他养他之人,若他都不替双亲报仇,还为人吗?
人,怎好一直隐瞒世?
☆、第148章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过两人在屋中呆的时间很短,倒是让褚贾不知该如何开。这日拆了肚上的线,褚贾实在忍不住,在那白布上摸了一摸。这真是起来的?
然而就算能脱逃,此刻动手,又算是什么?被人救了,反倒要害人命,岂非禽兽不如?那大巫待他甚好,哪怕不知他的来历,也肯温声细语,替他包扎换药。当初伤污秽,她又是怎样用那只白皙的手,把肚起,救他命?
一旁婢女笑:“那是自然,你这小伤又算什么?大巫还驱走过鲁国上卿上的鬼邪呢!”
鲁国上卿?褚贾有些茫然:“大巫不是晋人吗?”
待人了屋,褚贾才缓缓睁开了双,一动不动望着木梁,手中已握紧了那枚木匕。
那婢哪疑有他,转取,在她背过视线那刻,褚贾手上一抖,刚刚用饭的木匕已经收了袖中。等到婢转回,发现人已经躺了回去,似乎沉沉睡去,便收拾餐盘退了去。
父亲教过他一些杀人手段,木匕细长,只要磨一磨端,刺中,顷刻就能要了人命。那是个弱女,又毫无戒备之心,哪怕比自己年长,突然暴起,也能轻易杀之。只是一直跟在她边的大汉不好对付,莫说他伤着,就算不伤,也难从那人手中逃脱。若是无法带回那大巫的颅,如何向家主邀功?又如何杀了厉狐?
这话顿时让婢嗤笑声:“大巫可不是鲁人,而是齐人,那鲁国上卿是随鲁侯同来的……”
自那染血一夜,他狼狈逃后,无时无刻不在报仇之事。若是能杀了那齐巫,带回她项上人,家主是否才会知晓父亲无罪,杀了那为了推诿责任,害死父亲的厉狐?然而万般想象,也没料到他竟然会被那齐巫救了。他当报恩,还是当报仇?
她叽叽咕咕又要说起来,褚贾眉峰一蹙,突然:“齐人?那她为何在晋国?”
“是要为治正卿的箭疮,才被齐侯留的。”那婢轻叹一声,“还不知多久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