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荒芜,湖畔一片萧条,芦苇悠悠,飞鸟零零星星不肯成群。阳淌景伤,仿佛湖中映着刘云汾的影。她徒然的挣扎,痛苦的呼喊,都在前耳边徘徊。
“若加上我的命呢?”阳湍拖着废踉踉跄跄后退,阳淌回时他正好退到了石边缘,朝后仰湖之中。
阳湍喊住了将要离去的阳淌,阳淌这才想起自己输了。
是夜,阳淌收到了一封匿名书信,声称知浔阳落,请他次日在西郊湖边单独相见。阳淌半信半疑,倒不是不信有人知浔阳落,而是因他所指定的湖正是刘云汾溺亡之。
浔阳,这些年父皇见他们手足不睦,心里并不好受。
“在你中,我这个兄长就这么不堪吗?”阳湍不知从背上摔了多少次才到了这里,可惜阳淌中只有仇恨,没有看见他的兄长浑是伤。
这些阳湍当然知,但:“只要他放弃争权,过回原来的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阳淌脸骤变,十几年来兄弟间的滴滴全数涌上心,哪里还记
此事是父皇的主意吧。”
“当真?”这一刻阳淌心中只有喜,浔阳和唐弥的平安对他而言重于一切。他没有想起和阳湍打的赌,只想回去看看唐弥是不是受了委屈。
阳淌先是一惊,再一想他的大皇兄极好,这大概是苦肉计。他徐徐走近湖岸,直到看见阳湍在中痛苦挣扎,他才想起阳湍废了一条再不能游。
湖边一块石上,立着一名男,阳淌老远已认了那影,是他的太阳湍。
浔阳摇:“二皇兄曾说过,云汾姑娘希望他能造福百姓,但若他朝大皇兄登基,他不可能辅佐杀害刘云汾的凶手,到时他会去向云汾姑娘谢罪。”
虽然心中存疑,但阳淌还是赴约了。
阳淌并未回,依旧冷漠:“你以为拿太之位就能抵消云汾的命吗?”他从来就不稀罕当什么太,若能换回云汾,他宁可当一个庶民。
“明知故问。”
“大皇兄觉得你们的不合是因为争权吗?”阳湍所求的是至尊之位,阳淌所求的至之人。只因阳湍令他失去挚,阳淌才会与阳湍争夺储君之位。
阳湍望着湖长长叹息,阳淌对他的语气比湖还冷。他:“浔阳她们已经回府了。”
“太殿装神鬼要我来此作甚!”阳淌觉得,阳湍没有资格现在此,刘云汾的芳魂不会愿意看见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太殿。
阳湍闻言不由惊骇,他知阳淌是中人,却没想到他恨自己已到了宁可一死的地步。虽然刘云汾并非他亲手所杀,但若不是自己对阳淌起了忌惮,述国公也不会代他手,这件事上他不能完全置事外。阳湍握着秋千的绳索,这座秋千是他和阳淌一起架起来送给浔阳的,血脉相连的兄弟有种特别的默契,合作起来事半功倍。可笑的是,他们兄弟两个如今针锋相对起来也有别样的默契。
“阳淌。”阳湍,“我愿意自请削去太之衔,求父皇封你为储君。”
“若储君之位能弥补他心中的痛苦,我乐意奉上。”
“太殿特地约我来,好让云汾看到我败了?”
“我与阳淌打赌,若我先找到你们,他就不会与我争夺太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