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看了看天,“我得先将羊赶回去,不如咱们回帐中再说”
轩辕冕:“……”
轩辕冕不知自己该说秦佩至真至纯还是说那老者穷极无聊,半晌只好幽幽,“那日在太庙知晓你份者不过寥寥数人,这些人朕都已经敲打过,至于刑主事秦佩,刘增帛对外说你外公,遇事未归,故而你若与朕一回去,并不会有多少风波。你的宅,原先留的人也都打得很好……”
秦佩事惯来一板一,赶羊便是聚鬼神地赶羊,看都未看帐外的靖西王二人一,轩辕冕却是翻,对周琦作揖,“朕代谢过世叔救命之恩,照拂之恩。”
二人对视一笑,掀开帘去,只见秦佩骑着匹老,很是熟练地挥舞着羊鞭赶着羊群,年轻的皇帝端坐雪白御之上,眉笑――仿佛看着秦佩便是十里风,河山锦绣。
周琦无奈,“便是狗剩了。”
看着靖西王恍然大悟之,轩辕冕竟有哭无泪之……
他本就肤白皙,羞赧有如映着霞光,简直将那天边火烧云都比了去,明艳不可方。轩辕冕只看了一便不敢再看,偏又移不开视线,只好边谈笑自若,边偷瞥一。
秦佩很是为难,“我原先是想,解决过突厥事,若是还有命,便跟着恨狐他们回去,谁料竟被一老者所救。此人武功卓绝,人品超逸,只是他是先父仇人,要我在此牧羊为先父赎罪……”
周琦赶紧避过,“秦佩非我所救,陛怕是谢错人了。”
“这是魏国公之弟,论辈分,你应唤他一句叔父。”轩辕冕解释。
“魏国公实乃大义,他对秦佩之恩,朕实在不知如何报还……”轩辕冕缓缓,“朕深知周氏不愿牵扯皇族恩怨,可朕与懋歆有缘,还是想把他带在边亲自教养。”
秦佩先是想起自家欠了此人极大的一个因果,先是赧然,后又想起上次会面时,自己对着人家好一顿剖白,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尽,面上不由得如同火烧一般。
答案不言而喻,轩辕冕将心比心,若是纳锦托孤秦佩,自己陷险境,二选一的前提,秦佩若不曾选自己……
周琦对秦佩拱手见礼,“一别无恙?”
“谁是狗剩?”秦佩已然将羊赶羊圈,见了周琦,不由得一愣。
靖西王与周琦正在帐中饮茶,便听有羊鸣叫之声。
轩辕冕蹙眉,将与秦泱有仇,与天家有故之人在脑中滤了一遍,又联想起秦佩所言武功卓绝、古怪,惊诧,“难竟是他?可他与阿史那乌木又有何过节?”
“懋歆?”靖西王茫然言。
周琦顿了顿,掐去尾,“当年阿史那乌木伏法,托孤于家兄,正巧那时忘尘叟为太上皇效命,陷北疆。突厥当时便要以他来交换秦佩,如今想来应是为了金册罢,太上皇便让家兄抉择……”
默半晌,缓缓,“我对你之心,你是知的,这个自不用说;如今京城诸人应都以为我死了罢?回去找个远离人烟的地方隐居起来,这倒也不是问题。至于先父之事……也算是恩怨两清,你若不介怀,我自然也不会在意,只是我日后当对你更好些,权当代父偿罪。”
轩辕冕云里雾里,“你既已想通,那为何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