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音阁中,沈镜庭中那个忙于军机的摄政王正临于台,手边的双鱼金盏中盛着新酿的秋白。夜风拂过,白纱帐摇曳如影,盏底的双鱼也活过来似的摆动尾鳍,在清澈的酒中畅游。
他见沈镜庭一言不发地默认,有些怒其不争,提醒他:“你要想清楚,今天让了他,他转就会和你翻脸。”文煊这样的人,不让他知什么是真正的痛,又怎么会乖乖听话。
沈镜庭带了他的王妃赴宴,不远,文芳仪艳妆丽服,举杯遥敬文煊。
沈镜庭在摄政王跟前的分量果然深重,没过多久,摄政王便松,旨从此允许贺雪青留驻在京师的府邸。
他想同贺雪青在一起,更想他平安无事。
文煊骤然坐直了,瞪大了睛:“什么?!”他顿时浑都不自在了:“什么时候……”
“你去看过他了?”摄政王端起酒杯,仰起满饮一盏,复又斟满了,递到沈镜庭手里。“他有没有求你。”
☆、第二十七章对影成(结局)
她里亮晶晶的,脸颊红如脂,看起来日过得很顺心。文煊看见这个傻丫就心,却不能透半苦涩之意,只得朝她微笑示意,举起杯一饮而尽。
沈镜庭接过金盏,在远乐府传来的丝竹声中低声说:“哥哥,别再捉文煊了。”
和好了?我愚蠢的欧豆豆哟,你和九郎就没好过呀
这么好的夜晚却不能借酒浇愁,文煊不甘心的招手呼唤侍立一旁的女,想要她换上酒来,这时摄政王的声音斜过来:“太医说你大概有了孕,不能饮酒。”
沈镜麟目不斜视,咽杯中的桂花酒,淡然:“上次请平安脉的时候诊
聚是忧,离亦是忧,文煊就这么满怀忧虑地过了中秋,适逢皇帝的稍稍好转了些,这一年的圣寿节便办得格外闹。傍晚中在午门设宴,邀了众臣与宗室同乐。文煊这个太少傅如今也居位,加上些不可告人的裙带关系,就落坐于摄政王的首。
巴搁在沈镜庭的肩膀上,无奈地了。
“也罢。”沈镜麟怅然喟叹,将金樽中的酒一饮而尽。“棒打鸳鸯的事我已经够,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有一人兮……见之不忘……”
“看你没息的样,心疼?”摄政王倨傲地扬着,“是不是他哭几声撒个,你就心了。”
却没有预料中辛辣的酒气,满是柔和清甜,文煊回过味儿来,发现他的酒杯里盛的是木樨花。
沈镜庭穿过重重帷幔,对着摄政王寂寥的背影唤:“哥哥。”
然而冬去来,文煊掰着手数着日,始终没有盼到贺雪青来京城。沈镜庭那个烦人说贺雪青是怕摄政王会将他扣在京师发落问罪才不敢来。文煊不相信他,气得用火铳把沈镜庭的后背砸得乌青,心里却觉得他说得有理。
“那我也不想看到他这般失魂落魄。”沈镜庭沮丧极了:“哥哥,他的本来就弱,不要折腾了。”
一曲唱罢,乐伎们又奏起新排的凤求凰,沈镜麟应和着曲打起了拍,听年轻的歌伎用低柔婉转的嗓音咿咿呀呀地唱: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