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许迟迟不回复,究竟是因为信号不好,还是……
让他自己懂。
他抖着手打开微信,重新听了一遍谢许的语音条。这次他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去听谢许背后那用方言嚷嚷的,嘈杂的声音。有小孩的哭喊,老人烟的吐气声,还有一个女人说着一方言,抱怨:“这条路怎么这么,这雨也太大了吧,破桃花镇啥时候才能修大路啊。”
“抱歉,我无可奉告。”
他还想多一会儿梦,哪怕是骗自己也好。骗自己,是关卿的信号不好,关卿的手机坏了,关卿正在忙,而不是――
关卿心不在焉地挑起一筷面条,又看了看微信,还是没回复。他的筷顿了顿,把新闻里的话在脑里过一遍,整个人突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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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许没回复。
关卿前一黑。
――“我在小镇上”。
同一个世界的大雨,两人隔着话筒听。
关卿差忘记了这回事。
她旁边的男人劝她:“很快的,过了这段就山了。”
山坡,泥石灾害。
她的方言不是纯正的S市方言,但关卿却听懂了。他写论文时为了收集一些极端特例的资料,去过一趟桃花镇。桃花镇人少地偏,又在山里,那里人说的方言自成系,路也不通,当时关卿是坐着车的镇。
关卿给自己煮了碗面,边吃边翻了翻谢许最近的微博。谢许最近发微博的频率减少了,偶尔转发一新电影的广告什么的,还有一些心理学的容。
别告诉他,别提醒他,别再……让他看清真相。
桃花镇偏僻,开车只能开到山脚,之后的上山要么自己爬,要么乘坐车或者摩托。
关卿几乎瞬间就想通了谢许的那一层意思。他鼻酸涩,几乎要落泪来。
“如果,”他顿了顿,轻轻吐了气,然后似乎笑了,“如果是分手的话,就别说了。你别再理我,我就懂了,不会再烦你的。”
关卿把那两个语音条细细听了两遍,谢许似乎在一个极其嘈杂的环境里,背后有各种人用不标准的S市方言扯着嗓嚷嚷。关卿了鼻,打字:“我来找你。”
一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关卿整个人都懵了。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慌乱和恐惧。他很想安自己,是他听错了、想错了,或者这个桃花镇本不是谢许要去的那个镇。但他不到。
关卿整个心悬在半空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心慌意乱。他找到车钥匙,随便捡了吃的、急救箱、衣服,便打开门。
泥石,山坡。
一阵白光和快门声,一个话筒怼到他面前,那记者问:“关先生您好,可以解释一抄袭事件吗还有――”
不要他了。
关卿等了许久,谢许的电话仍是打不通,他有急了。随手打开电视机,刚好是S市本地的新闻台,女主播穿着职业装,笑容得:“面播一条新闻,近日有特大暴雨袭击我市,桃花山等多山发生山坡、泥石灾害,请各位市民――”
心等,但那边断断续续,过了好久,谢许才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他红着眶,挡开一切要往外走,却不到。许多人拦着他,挡着他,一个个人都在指责他剽窃他人的成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