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云赞叹:“很你。”
慕从云摇:“你知的,我从来不喜人多的地方。”
他看不够似的看了很久,才喃喃说:“很好看。”
沈弃没有回应。
慕从云信了,手掌贴着他的龙角,说:“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这一次沈弃沉默了许久,才说:“不会。”
慕从云却说:“我不会把你独自留在这里。”
慕从云想起什么,在乾坤袋里翻找许久,终于找到了一面许久不曾用过的铜镜,他将镜凌空送到沈弃前方,声音微微得意:“幸好我带了。”
最后是沈弃率先移开了视线,不自然地动了动耳朵:“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师兄想不想去走走?”
过了片刻,又问:“你……会死吗?”
他沉默良久,才有些
来的缺陷,即便继承了烛龙血脉,依旧无法改变。
沈弃一震,明白了他的意思。
龙角上繁复的花纹是慕从云特意刻上去的法阵,可以跟随心意变大缩小,即便是现在型无比巨大的龙族也可以用上。
这一日,慕从云雕细琢的龙角终于完工,他轻抚漂亮的龙角,站起来隔空对着巨大的龙首比划一番,才拍了拍沈弃意识缠在他腰间的尾巴尖,唤他:“好了,你来试试合不合适。”
铜镜有些小,沈弃努力侧了侧颅,终于看到了那只漂亮华丽的龙角,以及站在龙角边的人。
师兄还在,他怎么舍得死?
这些日,虽然沈弃从没提过,但慕从云与他朝夕相,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气息也越来越虚弱?
慕从云心酸,动作温柔地替他将龙角上,又仔细调整到和另一只龙角相同的大小。
那个小小的对着镜苦恼自己只有一只角不够好看的幼龙终究是刻在了慕从云心里。
铜镜之中,一人一龙,彼此依偎着对视。
只是知沈弃不会说,他也不想浪费仅剩不多的相时间,才捺着没有问。
只有两人为伴的日,即便在没有时间日月的蚀雾海之中,竟也过得飞快。
他唤了三声,沈弃才终于有了动静,他最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时声音还带着重的鼻音:“师兄?”
慕从云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又轻轻拍了拍他,怕惊扰了一般轻声唤他的名字:“沈弃?”
慕从云仿佛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举起龙角,温声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来试试合不合适。”
但有些问题终究无法逃避。
慕从云笑起来,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靠着龙角坐来,静静看着铜镜里倒映的影。
沈弃看起来也很兴,若不是因为躯太大难以挪动,几乎想要打个。但最后他只是轻轻晃了晃,遗憾说:“可惜没有镜。”
举着龙角的影倒映在金龙瞳之中,沈弃凝视他许久,用尾巴托着他,将人小心翼翼放在了自己,重的鼻音听上去近乎撒:“师兄给我。”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沈弃忍不住快活地动了动尾巴尖,四周的蚀雾随着他的绪变化翻涌成云,源源不断地被他,但只有慕从云所在的那一小片空间,不曾有任何蚀雾侵扰。
沈弃不赞同:“或许要很久,师兄不若先回玄陵,等我恢复了……自会去寻师兄。”
沈弃的龙角他曾摸过无数次,模仿着雕刻来的龙角几乎能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