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巴掌。
手倒是不重,可玉手上留着尖指甲,一就在王六脸上留五血痕
,疼得这小直咧嘴,又不敢还手,扑通跪倒地上,对着月仙连磕了几个,
苦苦哀求:「夫人,小的思虑不周,让您这几年受了委屈,求您大人大量,饶
了小的一条贱命吧。」
王六哭得凄惨,月仙面有不忍,又看看脸苍白的倩娘,若是饶了他,难
还把倩娘推到这火坑里,为难地瞧向丁寿。
丁寿在后面踹了王六一脚,「说什么废话,把东西拿来。」
「是是是,」王六连连应声,膝行几步,又爬到倩娘面前,从怀里掏一
张纸递了过去,「家里的……哦不,那个倩娘,这东西你收好。」
倩娘接过一看,惊:「休书?!」
「我自知德行浅薄,不上你,今后你就是自由了。」王六话说得那叫
一个真诚。
几女齐刷刷看向丁寿,丁寿笑一声,「王六自觉背主害妻,难佳偶,
所以写了休书,看在他诚心悔过的份上,就放他一吧。」
话是这么说,丁寿也暗暗佩服自家这才,这封和认罪书差不多的休书拿
来时,他琢磨还得兼施一番,谁知这小连啵儿都不打,上来就画押,
脆利落,还振振有词:媳妇本来就是老太爷给张罗娶的,当初二爷要是直说
,哪还需要用啊,什么时候兴致来了,他王六打包给送床上去。这副忠心耿
耿万事不萦于怀的样,让丁寿由衷赞一句:敞亮!
丁寿如今是这丁宅的主心骨,他既然这么说了,其他人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毕竟一年未见,众女也是欣喜异常,着人订了酒席,一家上开怀畅饮,为
丁寿等人接风洗尘。
*** *** *** ***
有人喜有人愁,丁宅上声一片,总督府里却鸡飞狗,不得安宁。
「不去,他打了我,凭什么还要我去认错。」刘大公将一本随手翻看的
古书扔到书桌上,瞪着自家老。
刘都堂坐在书桌后,苦婆心地劝着自家儿:「此事毕竟因你而起,你
过去服个,以为父在刘公公那里的面,量他也不敢多难为你。」
「既然你有那么大面,还要我去服嘛,直接把官司打到刘瑾面前,
看他护着你这封疆总督,还是偏向那四品武臣。」刘仁倒在湘妃竹编制的躺椅
上,翘着二郎说。
宝贝儿,他后可不止一个刘瑾啊,刘宇庆幸把这儿给带到宣府来了,
要不然这儿不知还得在京城给他闯多大祸,刘都堂要是知「坑爹」这词,
肯定双手赞成,这货活脱就是个坑爹的主儿,他深气,耐着解释
:「丁寿官虽不大,圣眷正隆,放朝中,有几个能直闱的,你权当吃个
苍蝇,委屈一次吧。」
有一句话刘宇没说,丁寿后还有一个张太后,那娘们护短是了名
的,而且一哭二闹三上吊,压不跟你讲理,惹了她,别说刘瑾,皇上都捂
不住。
刘大人自认已经把理掰碎烂给儿讲明白了,他该晓得自家苦心,低
认个错这事就算揭过去了,至于他和丁寿之间肯定有了嫌隙,这可以事后慢
慢弥补,反正他二人也没有利益冲突,官场上多交友少树敌的理,想必那小
也清楚,可刘宇实在低估了自家儿的坑爹属。
「凭什么要我受委屈,不是我说你,你当爹的混得没人好,儿受欺负了
反要我去吃苍蝇,你怎么不一撞死……」
刘大少爷躺在那里嘚啵嘚啵地数落自己老爹,突然觉得形不对,扭看
自己老爹翘着胡在书房里转圈寻摸。
「老儿,你找什么呢?」刘仁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