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瞥,只不过看见了几个名字,就已经让他皱起了眉tou。
还没来得及细看,钟衡的电话刚好打完,朝他走了过来。
钟衡话里han着歉意:“公司的事。”
祝深握紧了合约,对他一笑:“没有关系。”
他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拉住了钟衡的手,突然一阵心悸,像是害怕要失去什么似的。
真是糟糕。
推开了门,他急切地拉着钟衡往外走,走向他所熟知的世界。
“去哪?”
虽是疑问的语气,可钟衡半dian迟疑也没有,步履不停地跟着祝深往楼梯上走。
“去了你就知dao了。”祝深拉着钟衡上了天台。
天台的风很大,祝深浅se的宽松衣服随风招展,四面的风将二人包围。被这样的风一chui,想来暂时是可以忘我的。
祝深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数月前他还在这里画过桃花,他想要留住花期,给yan前这人瞧一瞧。想来早在那时,他就有些心动了吧?不然想看桃花又误了花期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只在意钟衡?
那么钟衡呢?
祝深紧紧牵着他。
桃花都谢了几个月了,底xia昏暗路灯的照chu了一片片黑压压的影zi,都是ding着绿盖tou的桃树。
祝深望着钟衡轻轻笑了一xia,yan尾扫过角落,扬手指着一个金属盆。
钟衡看chu他的意思了。
“本来想撕掉了事的,”祝深说:“但我觉得还是烧起来比较有仪式gan一dian。”
好像只有亲yan看见它们灰飞烟灭再也拼凑不起来了,才能坐实他们的这段ganqing。
虽然荒唐,尽guan殊途,一盆火后,好像就能同归。
只听“锃”地一声,祝深打开了火机帽,蹲在了铁盆边。
“其实我小的时候就很想烧纸玩儿,但爷爷说小孩zi烧火晚上会niao床。我不信邪,偏偏偷偷摸摸地烧了一回,你猜怎么着?”
钟衡也蹲了xia来,目光柔和,偏tou问他:“怎么?”
“倒是没有niao,”祝深笑了起来,dian燃了合约,扔jin了铁盆里,轻描淡写dao:“只不过后tou的小花园被我给dian着了,全家吓个半死,再不许我玩火了。”祝深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但是后来,我没有听他们的话。”
钟衡一xia就想到了祝深十七岁那年发生的事qing了,那时薄梁和姜遗离开以后,祝深曾在他的画室里放了一把火,烧掉了满室的画,也烧掉了他的青chun。
直至今天,再回忆起当年,钟衡仍有些后怕。
看着火盆里蹿起来的火焰,一瞬间,他也扣紧了祝深的手。
祝深shenti轻轻朝他的那边倾斜,望着他们贴合的手,笑说:“钟生今天好像很reqing。”
钟衡深深地望向他,不说话。
“钟生以前也烧东西玩儿吗?”
钟衡摇了摇tou。
是了。钟衡小时候一定是最乖的那一个,却也是最孤独的那一个。
他只有自己。
想到这,祝深的心像是被谁轻轻碾过,他突然伸长了脖zi,在钟衡的唇角落xia了轻轻的一个吻。
现在不是了。
钟衡紧紧抱住了他,像是要将他roujin自己的骨血之中。
盆中的火苗静静地蹿tiao,两人在微亮的一隅re烈地拥吻。火光分别吻过他们的半边侧脸,而他们,唇齿相依,紧密贴合。
直至火焰熄灭,灰烬被风chui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