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也偶尔靠在围栏上打电话把柏昌意叫醒,看着很gao很gao的天,说professor我有个东西不会,你给我讲讲。
柏昌意看一yan钟,说tg,现在才五dian半,德国开始用冬令时了,我们的时差从六小时变成七小时了。
庭霜说,professor,我的professor。
柏昌意只好纵容说,好吧你哪里不会?
庭霜还喜huan躺在院zi里那棵柏树xia。
被柏树遮住的天空斗转星移,好像每一次他躺xia去再起来的时候,都有旧的星zi落xia,又有新的星zi升起。
他shen边的落叶积得越来越厚,然后gan1枯、被踩碎、被清走,院zi里的植wu都换了样貌,除了那棵柏树。
冬天了。
猎hu座升上ding空,东南方,天狼星亮得像夜归人的指路灯。
祝敖康复得还不错,大bu分时候都不用再坐轮椅,在专人的指导和努力练习xia,他缓慢而艰难地习惯了拄着拐杖走路,就像他缓慢而艰难地习惯了他师德堪忧的儿媳。
十二月的时候,祝敖重返roborun总bu,庭霜陪同。
同一天xia午,庭霜递交了结束实习的申请书。
那天傍晚,祝敖第一次带庭霜一起站上roborun大楼的楼ding。
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围栏边,看见那盆不知是谁放的仙人掌,说:“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上来。”
庭霜说:“那是我的仙人掌。”
其实他心里觉得,当他一个人的时候,这个楼ding也是他的。
楼ding来往的风和可以看到的景se,也都是他的。
“研发bu的人都很喜huan你。”祝敖说,“roborun最重要的bu门就是研发bu。”
庭霜明白祝敖的言xia之意,但他已经没有那个意愿:“是ting重要的,所以我提议今年的年终奖公司给研发bu的骨gan1们发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祝敖在这不着边际的回答中收到了庭霜的拒绝。
“你以前不是这么想的。”祝敖记得庭霜以前不guan跟家里闹成什么样,对于要回来接手公司这件事,都从来没有动摇过,“至少在今年五月之前,你不是这么想的。”
庭霜看着正在往xia沉的斜阳,没说话。
祝敖沉默了一阵,说:“十六年前我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这栋楼还在施工,地上到chu1都是沙zi和shui泥。roborun只买xia了其中一层。”
庭霜突然说了一句听起来全然不相gan1的话:“lr所现在所在的那栋楼毁于二战,重建于1946年。”
祝敖看了庭霜一yan,继续说:“当时我站在这里,担心xia个月发不chu员工的工资。我就在想,公司到底是什么。”
庭霜也自顾自地继续说:“六个月前我第一次站在那栋楼的楼ding,想,大学到底是什么。”
祝敖没有往xia说了。
庭霜也停了xia来。
站得太久,祝敖换了一只手去撑拐杖,庭霜想扶他一把,却被他挡开了。
“我祝敖这辈zi,有不少对不起的人。”他低tou看了一yan手上的拐杖,“你妈,你阿姨,你弟,还有你。”
庭霜没有接话。
祝敖望向那轮沉了一半的红日,眯起了yan:“但我只要想到roborun在最艰难的时候养活了多少个家,用roborun设备制造东西的企业又养活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