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间,把门撞得哐哐作响。斯普怕再和这个气人的家伙待在一起,他会忍不住丢一发神锋无影过去。
“好吧,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就先和小德拉玛先生相吧。可要是还想找我聊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支月桂木的杖到我手里。”
门外是伊米尔的声音,他的影在门晃了一,然后就消失了,那酸涩的柠檬味也跟着减弱。
斯普收起了气愤,在防置成品药的置架上搜寻,从第四排靠左的位置拿了一支深玻璃瓶装着的药剂。他瓶,摇晃的药反珍珠母的炫目光泽。
螺旋上升的蒸汽带了这瓶药的味――酸涩的柠檬和湿的海滩――在药大师偶尔完成的迷剂订单中,他一直能闻到这两种气味的组合。
这只指向一种可能,西弗勒斯・斯普着伊米尔・德拉玛,哪怕那个巫师删改了与之相关的记忆,让他忘了自己是如何陷,他也依旧能从迷剂中确认心底的。
更烦躁了。
斯普在狭小的药制作间里走来走去,以往让他心平气和的可的坩埚们起不到一安抚的作用。
他最好永远都不要让我想起来,药教授想,最好趁机放弃这个嘴里一句真话都说不来的巫师。
尽伊米尔的脸看上去那么诚恳且丽,不,把你那该死的注意力从那张脸上挪开!
他欺骗了你,侵了你的思想,这是一种背叛――你不是最讨厌这个吗?
可他看起来背负了很多,他的预言,如果隐瞒你是为了像避开雷古勒斯的死亡一样避开你的死亡,被你如此对待,他会很伤心。想想吧,那双破碎的垂泪的蓝睛……
背叛就是背叛,你这个猪油蒙了心的白痴!
两个声音在斯普心底天人交战,他越发烦躁,抓来一把姜就放在作台上,小刀“噔噔噔”地往上面招呼。
他一气理了八份姜,五份狮鱼脊骨粉和一整盒的双角兽的角,暴躁的心才慢慢平复了来,可怎么对待外面那个谎话的问题却依旧没有解决。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斯普突然想到现在已经是那位黑的德拉玛先生,这才打消了继续逃避的打算。
照样大力地推开门,他果然看见沙发上睡着一个披着长袍的黑卷发男孩。斯普大发好心,召来一块毯给他盖上,随后便上到二楼,简单用餐和清理后也躺在床上,准备用睡眠安被火气冲昏了的大脑。
可惜他今天似乎是要不顺到底了。
天昏暗,蜘蛛尾巷里游着几个无家可归者,隔着薄薄的门板窃窃私语。黑发的男人醉倒在沙发前面的地上,炉静静地燃烧,偶尔窜一火星落到外面。
忽然火焰被扰动了,橘红的焰瞬间褪去,转变成了幽暗诡异的墨绿。
一白长袍的男人从里面钻了来,他拍去上的灰烬,又理了理着装,这才看向倒在地上的满酒气的人。
“西弗勒斯,别在地上睡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角落里到住天花板的书柜,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永远会放着一瓶留给他的灵魂稳定剂。
伊米尔不太绅士地咬开瓶,将味难以形容的药倒嘴里,然后如释重负般把自己摔了沙发。
“西弗勒斯,还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喝了多少?”